听到小纤这么说，舒婳微微震惊了下。

赵英琮的孩子？

那如果要是生下来，如今的格局必然不一样。

小纤却不关心这些身外之物，她专心给赵英琮奉了三柱香，慢慢讲起前因后果。

第一句话就很抓人眼球。

“赵英琮活得很痛苦。”

小纤在会所工作，也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客人，上流富贵，花天酒地。

她第一次注意到赵英琮，是被叫进包厢换酒。

赵英琮在陪客户应酬，满桌觥筹交错唯独他滴酒不沾，叫她进来麻烦她把酒盅换成热好的中药壶。

那一次，小纤记住了他。

后来，她在会所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碰到赵英琮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

她感觉到赵英琮很痛苦，是因为给他热中药的时候，那股药味真的很苦。

她升经理以后在会所里有了地位，不用担心乱说话会被扣工资，就斗胆关心赵英琮，让他好好养伤。

类似于朋友之间的关心。

出乎小纤意料，赵英琮没有敷衍她，反而对她说了很多话。

养病需要时间需要心静，可他不能落下集团的工作，即便休假心里也还想着公事。

他的身体出了问题，他知道，但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囫囵着这么走下去。

直到退休和死亡其中一个先来。

“我当时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小纤回忆，“赵英琮什么身份？他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话？他没有别人可以倾诉吗？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舒婳默默在心里回答了一边这些问题。

当然，问题的主人公是赵笈。

赵笈执意选择她定下终身厮守，就是因为他身边没有人懂他。

她和小纤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她的过往太困苦，所以她对自己更加苛刻，没有任何犯错的机会。

但是小纤有。

“那晚，是我喝醉了，一夜情，碰巧就有了。”

小纤承认。

“我没跟赵英琮提，自己去打掉了。后来被他发现，他什么都没说，给了我一笔钱。”

“这样也好。”

舒婳想起如今是葬礼，嘘唏道。

“赵家的亲戚吃人不吐骨头，你都看见了，我想，赵英琮如果有一个孩子，那必然不是希望不是爱，而是第二个傀儡，也会被困在赵家过完一生。”

小纤同意。

“那你呢？”

“你被凌家承认身份的事，几乎都传开了。”

“你会和赵笈有孩子吗？”

舒婳没有想那么远。

“我在想……”她呢喃，“我能不能先拯救赵笈。”

赵笈确实忙得焦头烂额。

何书媛过来吊唁，不知怎么找到他的，一直借着关心的名义留在他身边不肯走，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赵家现在没有女主人，她可以帮他处理事情。

赵笈无语：“……什么叫现在没有女主人？我哥在的时候也没有，家里不也一样好好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何书媛不依不挠继续劝，“舒婳真的不是你的良配，她如果是凌家的后代，怎么到现在连她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她父母不应该过来吊唁吗？”

赵笈不可避免地想起舒婳的身世，更加觉得凄凉。

“何书媛，你适可而止。”他冷冷道。

但是出于礼貌，他没有转身就走的动机，只能这么僵着。

何书媛一直觉得舒婳有鬼，更想当面与她对峙了。

没料到，舒婳主动送上门。

“何小姐。”

舒婳一身黑衣却不显沉闷，冷冽遗世，像是真正在哀悼逝者的灵魂。

“你看不出我男朋友很累吗？我先带他走了。”

听见这话，何书媛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什么？舒婳竟然就这么承认了她和赵笈的关系？？

女人波澜不惊，直直望过来，没有退让的意思。

她牵起赵笈的手朝外走。

她孤身一人，又是那么的独特，为人处事一直游离在世俗之外，终于救他出水火。

赵笈有点没反应过来。

被舒婳牵走的时候，他还紧张兮兮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

仙女：白解围了……

rip英琮大哥，赵赵有仙女，他不会被道德绑架的那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