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阮姝赖到下午两点还不肯起来吃东西时,季延还是要管她。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
阮姝说:“哪样?”
“睡觉不老实,会踢被子,会磨人,叫你起来还发脾气,想让你亲我一下还得花心思哄。”
其实她的毛病还有很多,不仅仅是这个。季延给她温好牛奶,刚放到面前,阮姝就勒住他脖子,他又笑:“这是什么意思?”
阮姝磨磨蹭蹭地——也就是字面上的磨磨蹭蹭,伸出舌头亲了一下他唇瓣,季延喉咙都在发紧,吞咽声有些清晰。
阮姝眼神水亮柔软,说:“就亲一下你。”
亲一下,他就不许嫌弃她。
这算盘是打得真好,季延被她勾得裤裆都要顶起来,想笑,又觉得自己太容易被拿捏。
拿下巴蹭了下她脸颊,“帮我刮一下胡子?”
冒出了一些青茬,不明显,但贴贴的时候蹭得她有些痒。
阮姝家里没这些东西,季延拿了自己的过来,在浴室,镜子前,她非要把他的半张脸都打满泡沫,季延抱着她,就这样仰着头看她胡闹。
而后他又在埋在胸前。
她看着他把身上的那件白t的都舔湿,乳头凸现出来,晕开诱人的肉粉色,在他舌头的顶弄吮吻下变得深红。
更多的就是她渐渐不受控制的呻吟,还有止不住的渴望和悸动。
在这个时候,阮姝觉得谈恋爱也没那么可怕。一个人生活刚刚好,再多一个人也没关系,想朝朝暮暮,也想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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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不是早八,桑晚柠却起得特别早,原因是阮姝要搬家。
她东西不是特别多,只有几个大箱子,难搞的是书架,拆了又得重新装,季延刚接了个电话,正要回店里一趟,和她说晚上再过来。
点头应着,抬眸就看见桑晚柠笑吟吟地靠在门口。
“和你那男模哥哥在一起了?”
她从不点名道姓,觉得季延身高腿长年纪又大就管他叫男模哥哥,祁司正人闷话少就喊他木头。
虽然更多时候,她总是黏着他叫宝宝,教教我呗。
他成绩好,每次做题的时候听到都会面红耳赤,闷着声说解题步骤在那,自己拿去看。
桑晚柠觉得没劲,但又很喜欢逗他。
阮姝不像桑晚柠那样喜欢和人分享自己的恋爱日常。
她觉得这是秘密,是占有欲。
哪怕是回忆,也不可以和人提及,所以她不跟桑晚柠明说,但桑晚柠太了解她,光看她的表情就能猜到一二。
桑晚柠趴在她刚收拾好的沙发上,说:“透露一点点也不行吗?”
阮姝说:“不行。”
桑晚柠:“好吧好吧。”
但还是亲亲她的宝贝,“谁叫你是我最最好的宝宝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天大地大有我宠着你。不过我得跟你说件事,你别生气啊。”
她向来鬼话连篇,哄人招数数不胜数。
开心的时候管这个叫宝宝,管那个也叫宝宝,祁司正都不知道是排在第几个。但阮姝永远在第一,这一点她可以永远相信桑晚柠,所以听到是件可能会生气的事,她也表现得很无所谓,“什么啊?”
“你爸前几天也来找过我,问转专业难不难呢。”
桑晚柠上学期转过专业,原因是之前那个学到一半,觉得有些无聊,像她这种家境的女孩,其实学什么都不太重要,上大学主打的是一个体验生活。
毕业后拿什么证,找什么工作,都不影响她过得滋润。
阚大转专业的标准是半年后可申请,绩点排名必须在年级前三。虽然桑晚柠平时吊儿郎当的,但对这种事很上心,想要什么就去做,门门课绩点都很高,这一点和阮姝很像。
所以阮父觉得桑晚柠可以,那么阮姝也行。
阮姝听完后,脸果然一黑,“你别管他,他就是什么都要操心。”
实际上,阮姝心里很清楚,她和阮父为期一年的冷战已经结束了。
他可以允许阮姝自我放纵,玩乐一年,但不允许她真的偏离轨道继续在这学下去。
她们家境明明一样。
但桑晚柠是娇滴滴的独生女,又是亲生的,所以总是享有优待,她想做什么都有人支持。
阮姝却不同,既不是亲生,也不是独女,家里还有个六岁大的弟弟,他年纪小,还不懂事,家里的生意没人管,阮姝就得听从人安排,步步高升,做到一定的位置上再下来。
说难听点,她就是家里养的狗。
别人做姐姐是扶弟魔,她做姐姐是管家,要替年幼的弟弟管理好一切。
尽管阮父说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你有可以透支的卡,三园里的房子,东泰的股份……弟弟有的你也有,现在不过是弟弟还小,所以需要你这个做姐姐的做出牺牲,又不是折断你胳膊,你难过个什么劲儿?
就算是任性也得适可而止。
可阮姝还是极其讨厌这种感觉。
像风筝一样被人用细细的绵线捆紧、收拢,隻飞了一小阵就被人拽回去,勒住喉咙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