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丝毫没意识到什么。吹熄油灯,一边脱鞋,一边小声回道:“下次不用等我,你把桐油灯给我了,而且外面还有月亮,我不会怕的。”看她若无其事地爬上床躺进被子里,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男人眸底闪过一抹杀意。确实,毕竟你连死都不怕。躺下后,李妙妙背对萧衔睡,睡着睡着她感觉后背发冷。嘶了一声,转过身体面朝着他睡。见萧衔还靠着床头,她是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把被子往上拉了些许。软软说道:“睡吧,明天我要去城里一趟,砍回来的竹子你先削一下,等我回来再接手。”听着她一点都不慌张的声音。萧衔垂眸,冷冷地注视着她,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你去城里做什么?”“给你买治疗情蛊的药,我解大手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银子差不多凑够了,我再去医铺跟店掌柜讲讲价,应该能买到解药回来。”男人心里冷笑。是觉得林大郎给的剂量不够,打算加大成分,一次性送他上天吧。话说完好一会,李妙妙没听到萧衔回话。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身上被子,就像哄小孩似的,声音轻柔温哄:“乖,快睡觉,熬夜伤身体。”萧衔觉得她有毛病,“我身体何时好过?”“所以才要早睡嘛,你不知道啊,我为了治好你的病,我都干了什么事。”忙了一天,她实在是困得不行。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皮一上一下,都快睁不开了。萧衔眸光微凛,盯着她不停打哈欠的嘴,大脑快速运转,他沉默了许久,在李妙妙快睡着的时候。沉声问:“你都做什么了?”放手在被子上有点冷,李妙妙把手伸进被子,无意识地搭在男人腰上。闭着眼,稀里糊涂地说:“大逆不道的事呗,总之你不会喜欢听的,快睡吧,我快困死了。”说完,她把脑袋往萧衔的腰间埋了几分,另一只手紧紧搭在他的腰上。似依恋般舍不得放手。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腰上,有些许酥麻,萧衔思索着她话里的意思,同时手放到她后衣领,往后扯了扯。李妙妙对暖和的东西格外依赖,她才不愿意离开温暖。萧衔不仅没把她扯开,反让人整张脸都贴到了腰肉上。他蹙眉盯着不自觉的女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翌日,李妙妙怕夜长梦多。天色微亮,她便起床,轻声对萧衔说了句:“我进城去了哈。”

连早饭都没吃,摸了两个狗头,便背着包进了城。一进城,药铺刚好开门。她来了好几次,药铺里面的人都认识她了。掌柜:“姑娘,这次又想来问什么?”李妙妙二话不说,把银票掏出来往桌上一放,“掌柜,我来拿解情蛊的药。”看到桌上的百两银票,店掌柜没想到这姑娘筹钱挺快,他很有职业道德,说道:“姑娘,既然你凑齐了钱,这药我自然能给你开。”不怪掌柜要价贵,是他们店里有位神医大夫,她治病确实厉害。至于人家为何要窝在边城小地,这就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事了。“姑娘,你把病人发病时的情况再细细讲来,我需要记下来拿给大夫看。”李妙妙点了点头,她回想着萧衔发病时的情况,把那些跟他暧昧的二三事去掉,只说了他犯病的症状。掌柜一一记下,“请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没一会,掌柜回来,面带喜色,“姑娘,你请跟我来,大夫想见见你。”“好。”李妙妙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这看病不见主治大夫,见谁呀。她跟着掌柜去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掌柜推开门,抬手示意她进去。“多谢”,李妙妙向掌柜拱手道谢。一进去,她就闻到一股比外面浓几倍的药草味,闻不习惯的人,不会喜欢这个味道。李妙妙强行让自己适应。看到前面珠帘后面坐着一个女人,她上前,站在帘子前面,恭敬地拱手行礼。“你好。”她刚说两个字,帘子后面的女人便开口了:“姑娘,请问这情蛊是何人所得,与你又是何关系?”她婉转的声音里压着一丝慌张,尽管她控制的很好。跟萧衔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李妙妙对人的情绪比以前要容易察觉。她敛了敛眸,她之前好像跟掌柜说过,病人是她夫君,听大夫这么问,估计是那时没钱,掌柜也就没跟大夫说吧。药味闻多了,她嗓子有点药,清了清嗓子说道:“中情蛊之人是我夫君。”“夫君”帘子后的女人,听到这句话,柔婉的嗓音说出夫君二字时,竟然带着颤意。听到女人低声自语中的慌促,李妙妙秀眉一挑。怎么听着,这个大夫好像认识萧衔一样? 李妙妙偷听讲话忍下心头的疑惑,她偏头想看清大夫的真面目,关心地问道:“大夫,你还好吗?”闻声,女人控制住因慌张引起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