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妙是第一次见除了萧衔以外的朝廷大官,她有些紧张。看着萧衔走过来,她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你去把菜炒了就好。”即使在心里打气,尽管上下唇有点颤,为了不让自己露怯,她一刀下去剁掉了一根鸡腿。随后凝视着简翎,眉眼弯弯的笑道:“尚书大人好。”见外孙老实去炒菜,再看着小姑娘如此乖巧,简翎心里感慨万千。他挽起衣袖,像回了自己家一样,走到她身边,看到她放在旁边蒜还没有剥。主动拿在手上,一粒粒剥开,一点架子都没有。瞧小姑娘眼神有点惊讶,他眯眼笑道:“妙妙,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用这般生疏,跟小衔一样,叫我外祖父。”看着他那双柔和的眼眯起,李妙妙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萧衔的外祖父笑起来的时候,好像一只狐狸啊。她心里保持着尊敬,面上笑的大大咧咧,“您这样说,那我以后可就叫您外祖父了。”“我们祖孙俩早就该见面的”,简翎没好气的看了眼背着他们炒菜的男人,“若不是这小子自作主张,我们祖孙俩哪需要等三年呀。”他听到李妙妙那句话,心里的石头可算落下来了。李妙妙喜欢跟简翎聊天,看到他,就让她想起爷爷,以前她跟爷爷也是说说笑笑。“那可不,外祖父你是不知道呀,他当年损我,我就特意买了一棵杏树种到墙边上去,枝叶都长出墙外了。”“不过没在风沙县,种在我老家的院子里。”简翎把剥好的蒜放到小碗里,他一下就想起了今天看到的那棵杏树。他当时还在想,这丫头挺迷糊的,杏树种墙边。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这哪是迷糊,小姑娘心眼也不少啊。他笑:“这么巧,我以前也干过这种事,不过种的不是杏树,种了一颗酸橘。”“您为何种酸橘啊?”,李妙妙把切好的鸡肉倒进小炖锅里面煮。“因为他外祖母喜欢吃。”没有事做的冯伯,自觉去烧锅,听到简翎带笑的话,他无语的摇头。老爷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成亲后,夫人也要每日去跟兄弟们一起练武,他酸了,又不想表现的很明显,就故意弄了一颗酸橘子树回来。等结果以后,让夫人每天出去的时候摘一颗吃。他喜欢吃橘子,偏偏橘子又是酸的,里面的含义可不要太明显。听到李妙妙跟简翎聊的很投机,冯伯没拆穿的事,让萧衔给拆穿了。外祖母去世之后,外祖父很想念她,心里的思念又无人可说,就经常在母亲耳边念叨。母亲又念叨给他和大哥听。听萧衔说完,李妙妙瘪着嘴,音量稍微抬高并无责怪:“这叫情趣,你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萧衔把炒好的回锅肉盛到盘子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妙妙。

情趣简翎忍住笑意,跟李妙妙一起霍霍萧衔,“他不懂,这小子完全不懂风情。”李妙妙把蘑菇倒进去,回头冲老人家点了点头,十分认同他的话。“您说的可太对了。”一个下午,简翎对这位会做木工的外孙媳妇可太喜欢了。说话好听,做事也麻利。看着迷迷糊糊,实则比谁都有谱。他才明白为何冯伯回来,会经常在他耳边说萧衔错过李妙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那时他没见过本人,没什么概念。之所以劝萧衔厚脸皮去追,是看到那小子经常望着北方的天空发呆,自己也不是非要门当户对的人。想着能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必定是个不错的姑娘。今日一见,何止是不错呀。感情方面她能把萧衔拿捏的死死的,事业方面她也能让萧衔展开拳脚。此生,有这样一位夫人,便足矣。傍晚,萧衔送他们回将军府,祖孙二人坐在马车里。“你晚上住将军府?”,简翎问他。“不住那里。”萧衔知道外祖父能猜到,他不太想说。简翎想到方才离开之时,妙妙天真的笑容,看样子萧衔也不住她那里。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看萧衔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变态。“你不会跟你爹一样,守在房顶吧?” 妙妙,你怎么流鼻血了?萧衔看了他一眼,选择默不作声。一看他这个样子,简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颇为无语地说:“好的不学,全从你父亲那里学些没用的。”“有用。”萧衔语气淡然地回了一句,立马得到简翎的反问:“有什么用?坐房顶当门神?”“你的情况跟你父亲当年不一样”,说起男女之间的事,简翎无师自通。“他当年是我不同意,故意待在你母亲房顶守着她,做给我看的”,见萧衔垂眸若有所思,他只觉得这孩子学的还不够。“妙妙家人都去世了,你待房间就得让她知道,否则你待那上面还没门口贴的门神像有用。”听到他二人的对话,冯伯掀开帘子,把头探进来。赞同的点点头:“少爷,听老爷的没错,他心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