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下来这一下,过重的风把油灯给扑灭了。房顶露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月光照进来让房间显得明亮。李妙妙眯了眯眼,直接跪在床上往前进了几步,等萧衔转过来的时候,她正准备开口问话。就听到萧衔宠溺的问:“你怎么流鼻血了?” 我睡了你的房间,那你睡哪?闻言,李妙妙斜了眼床上的书,她把剑收起来,用手随便擦了一下鼻子。一点点往书的方向挪,神色寻常地说:“可能上火了吧”,随后问他:“倒是你,你不在将军府跑我房顶上做什么?”她望了眼屋顶的大窟窿,无语道:“还把我房顶弄烂了。”萧衔注意着她的小动作,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靠近床边,凑到她身前用手帕给她擦鼻血。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近来城来有个飞贼,县令让我帮忙注意一下,我晚上出来追踪,经过你家房顶,脚没注意踏空摔下来了。”趁着他给自己擦鼻血的功夫,她一下将书塞进被子里。“那你接着去追。”有飞贼的事李妙妙是知道的,最近城里都在传,所以她没有怀疑萧衔的话。“不去了,让手下的人去追就好了,把你家房顶踏坏了,我要负责”,直到她的鼻腔不再流血,萧衔才收起手帕。他丝毫没有嫌弃,将手帕叠好放回怀里。守在门口的李霸天听到他这句话,转头走了。李妙妙往后挪了挪,一屁股坐到被子上,不动声色地咬了咬内唇,小声问道:“叫人来把我家房顶修好?”她坐的被子下面,刚好是藏书的位置。动作再装的那么不经意,萧衔还是注意到了,他故意不去看被子。转身从衣柜里面拿了套她的外衣,浅声道:“先去将军府住两天,明天我派人过来修房顶。”听到这句话,李妙妙秀眉一扬,“你不会是故意的吧?”萧衔把外衣递到她面前,那张精致的面孔看不出一点破绽,声音染着几分认真:“妙妙,我不会拿城中人的安危来开玩笑。”他的表情太过认真,李妙妙仔细瞧了瞧他的眉宇。实在瞧不出半点问题来。接过衣裳,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是我小人之心了。”萧绿茶十分体贴的说:“没关系,我知道妙妙不是故意的。”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李妙妙总感觉哪不对劲,可是城里确实又有飞贼,县令让他一个武功高强的将军帮忙,也没毛病。“你先出去,我穿衣裳。”近一步,萧衔就能得寸进尺的靠近两步。

他自觉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像一个正人君子,“妙妙,我转过去了,我担心飞贼回来,我听感灵敏,若他回来我能及时保护你。”“行吧”,李妙妙抿了下唇。她下床穿好衣裳,这么大的窟窿至少得两个工匠来补,有个定时炸弹在家里,她感觉跟做贼一样。怎么都不太放心。思来想去,一把从被子里面拿出来塞到了怀里。她没注意到的是,某个绿茶用余光注意到了她的行为。萧衔眉宇微蹙,什么话本子需要这般小心翼翼的藏起来?当晚,李妙妙带着李霸天跟他回了将军府。将军府没有丫鬟,萧衔的衣食起居也不需要人照顾,他只找了两个家丁负责收拾打扫府上。现在外祖父和冯伯也来了,管家自然落到了冯伯头上。他自己去厨房给李妙妙烧热水,再提到房间倒进浴桶里面。一进房间,女子就闻一股淡淡的香味,她闻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很好闻。望着房间的摆设,她才发现这是一间男子的房间。等萧衔提着水桶进来的时候,她忍不住问:“这不会是你的房间吧?”主要是墙上挂着萧衔的佩刀。她家那把防身的剑也是他给的。“嗯,其他房间都没有收拾出来,暂时委屈你这两天睡我房间”,萧衔从容不迫地说。看着他提水桶走到屏风后面,听到水倾倒的声音,李妙妙双手环抱,走到屏风后面,见他手伸进水里在探水温。她不禁想起以前两人还住在茅草屋时,那时他单手撑着拐杖,一只手提着水桶进那间浴房。兑好水以后,对她说:“你可以洗澡了。”她脑海里的声音刚消失,前面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妙妙,可以洗澡了。”闻言,李妙妙敛去思绪,平静地看着他,轻声问道:“我睡了你的房间,那你睡哪?”萧衔转身,四目相对,他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用着无所谓的语气:“我随便找个房间对付两晚就好。”想到他有轻微的洁癖,李妙妙收回视线,转头看了看房间,发现还有一个歇息的小榻。“我睡那个小榻吧,你睡床。”萧衔提着水桶走出来,他也看到了那个榻。他微微敛眸,思忖了片刻,缓缓说道:“妙妙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睡床上。”怕李妙妙误会,他面对着她,温润的眸子里没有半分轻浮之意,“小榻上是可以睡人,睡个午觉还可以,晚上睡那上面,你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