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跟他的冲突在于,他躲过了商业联姻,那下一个家里就要在堂姐身上想办法。
她好像有个交往一年多的男友。
这才看不惯他。
苏别予眉心舒展,还以为是什么事,“帮你没问题,但我出场费你得给。”
“行啊。”温祁笑了下:“包跟珠宝,你要哪个?”
“真俗。”苏别予说:“你给我当司机吧,姐姐包你一个月。”
温祁愣了下,秉着呼吸,倔脾气上来,就想一摔手机管他爱谁谁。
他的前任还没人敢提这种非分要求。
可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找人办事就得拿出端正的态度来。
苏别予已经在家里人面前“确定了身份”,把他吃的死死的,听筒里好一阵没声,
“不愿意啊,那就算了呗。”
“谁说的,”温祁一字一句,恨不得把腮帮子给咬下来,“明天就去接你!”
电话在她的笑声里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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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苏别予为了掐着点去跟童庆亮吃顿午餐,硬是设了七八个闹钟让自己清醒,她遇到童叔的那一年,他的状态很吓人。
甚至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追查小女儿的事成了他工作生活的全部动力,这几年她在国外,能了解到的也只是只言片语。
午餐就在他家附近解决的,两碗打卤面,他下午还得上班,周围都是他小区的人,见个年轻的陌生姑娘跟他一块用餐,还以为是他家亲戚,童庆亮笑呵呵把牛肉倒她碗里,“快吃。别贫。”
他状态比之前要好,可苏别予知道想让他放弃,比登天还难。
吃了饭,没耽误他下午上班,童庆亮让她有空跟周韧一块回来吃饭,临走前,苏别予向他提出个请求,希望他有空能陪她去找趟当时酒吧老板。
话音落下,童庆亮嘴角垮下来,连连叹气,他早该知道她特意过来绝没好事,可若放任不管,她肯定会想其他办法。
思忖片刻,他才松口,苏别予欣然接受。
她不是没看到童叔头上多出的那些白发,可总该有人为他们心底最重要的人讨回公道。
晚上在ore,苏别予见到了温祁口中“讨厌烦人的前女友”,是个性格很张扬活泼的人,说话很嗲,也很粘人。
苏别予可能是这里边打扮最随意的一个了,牛仔短裤配了件小吊带衫。
她没什么想要的自然不需要讨好别人。
在这露个脸,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她不知道温祁跟他堂姐到底是怎么争执的,苏别予其实同性缘比异性缘要好很多,
温祁出去一小会的时间,她自己玩的自得其乐。
玩到后半程的时候,孟从州跟陆庭斟来了,他俩一同出现的动静苏别予自然也注意到了,只不过她只是撇了撇嘴角。
陆庭斟来了,那黎梨——
说曹操曹操到。
黎梨兴冲冲地加入她们,彼时她们正玩纸牌,黎梨没玩过这东西,可也挡不住她满腔求知的好奇心。
另一边,陆庭斟跟孟从州一直都坐在人少的高位,身边没什么人,陆庭斟这些年把心思都放在创业上,鲜少能见到他出来应酬。
而孟从州跟他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这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居然能成为朋友。
“你老盯着温祁干吗?最近跟他有合作?”孟从州抿了口酒,以为他有兴趣就多说了几句:“上次你不在,看到那边那个穿牛仔短裤的没?听说他俩现在修成正果。这不带出来给大家露露脸。”
对于他俩能走到一起,孟从州也是半信半疑。
可他还是挺希望俩人能成,最起码南遥就不用再为她操心了。
孟从州没注意到陆庭斟的情绪变化,自顾自地说着。
说了什么,陆庭斟压根没听,半晌,他忽然开口,“你不是老催我找个女朋友么。”
“我觉得她就挺好。”
“啊?”孟从州一愣,顺着他注视的方向望过去,那边站着三四个女孩,都是清一色细腰大长腿,“哪家的?”
“就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那个。”
“……”好家伙,站着一堆,坐着的就苏别予一人,“你想挖墙脚?”
“不至于。他俩没结婚,最多算是公平竞争。”陆庭斟盯着他看了一会,“做生意还讲究良性竞争,而且她那种姑娘温祁弄不了。”
苏别予在外人眼里是哪种人?
难搞、不易征服、绝对美貌,这每一点都戳中了男人强烈的征服欲。
带刺的娇嫩玫瑰,花瓣上的露水都是吸引人采摘的原罪。
“你不告诉他不就完了。”
孟从州莫名出了一头汗:……你可真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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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场上换了人,苏别予坐在黎梨身后,她的好气运也影响到黎梨,头一次摸牌这姑娘一吃三。
几番下来,因为某个人忽然出现而影响到的好心情也渐渐平复。
她甚至想到大学里发生的事,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还在用小灵通,那会的手机业没那么发达,每个月流量有限,他们见不到面的时候就没完没了的发消息。
一条消息一毛钱,每个月有固定的免费数。
热恋的时候,碰到个野猫互啄都想跟对方说一嘴,更别说“我想你”这种腻歪到死的话。
她的小灵通内存不够,她就把短信的内容打印出来,放在一个盒子里,想着结婚的时候做个纪念册什么,出国那年辗转搬家,却早不知道丢在哪个垃圾桶。
陆庭斟看着变化挺大,其实一直都没变。
讨厌一个人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
就像现在,他一直盯着温祁,不是讨厌是什么?可她不懂,温祁这么单纯的小奶狗又是怎么惹到他了。
不过出于朋友好意,苏别予还是友善提醒了一嘴,温祁一脸懵:“不应该啊,上次陆哥还说下次有合适的机会带我一块发财。”
苏别予干笑两声,“那祝你好运。”
这晚她收获颇丰,晚上十二点,赚的满盆钵满回了家,只卸了妆就没力气泡澡,径直往枕头上一栽,连后半夜手机震动都没听到。
南遥今晚值夜班,孟从州十二点的时候从ore去了趟医院,带了苏姐煲的汤,这么大的医院,就她一个女医生守夜。
下巴都尖了,孟从州心疼不已,抱着腻歪了好一会,才问:“你闺蜜跟温祁的事,真的假的。”
都要挖人墙角了。
南遥笑个不停:“当然假的啊,她眼光高着呢,温家那人不靠谱,应该就是朋友关系,怎么,你有合适的给她介绍?”
“嗯。”孟从州轻嗯了声,下巴抵在她肩窝处,“就这几天吧,到时候我蹿个局见一面,你有空的话也一块来。”
“那我一定得在场了。”南遥说完,轻拍他两下手让他快点走人,别耽误她看书上进。
孟从州黑着脸又拎着保温桶被赶出来,上了车他都搞不懂南遥这什么心理。
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还没他一小时赚的多。
图什么。
不过事情总算有了进展,他还是想着得跟苏别予说一声,没一会儿苏别予手机上多了条孟从州新发来的好友添加信息,而同一时间,陆庭斟也收到一条。
【成了得请客。】
第7章 她是我前女友。
苏别予是在第二天下午在接到南遥电话说起这事,她才知晓。
“孟从州微信不是很难要到的吗,谁知道他是真的假的。”
之前有人花一万块来买他微信号,都买不到手。
“再说了,不加闺蜜男朋友就是自我修养。”苏别予翘着脚,从冰箱最里边挖了最后一个冰激凌出来:“我还不至于要走到相亲这一步吧。”
美少女永远都是又美又少女。
“谁说是相亲,就是认识个新朋友。”南遥走路带风,边换衣服边拿车钥匙启动:“你别啰嗦了,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你吃饭也能多找人请客对不对。”
“那你为什么社恐?”苏别予笑出声。
“我每天社交还怎么好好提高业务水平。”南遥声音远了点:“快点裹上你的小裙子出来吃饭,孟从州最近赚挺多,记得宰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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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那事刚出的时候,苏别予那段每天说话都不超过十句,后来在国外求学,也是把自己封闭起来好一阵子,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不跟人交往,也不信任任何人,再这样下去只怕都要去心理医生那边报道。
可能时间拉远,又换了陌生的地方,她渐渐好起来。
朋友也多了。
为一段逝去的感情就一辈子不敢去爱,这笔买卖太亏。
错爱了一个人又不能说明以后不会遇到更加合适的。
南遥怕她还陷在陆庭斟身上出不来,孟从州这次的事办的很戳她的心。
车开到一半,南遥接到急诊那边打来的电话,儿科“钉子户”不肯输液,不是自己科室,南遥平时也会帮把手哄哄这些小朋友,小护士没办法只能打电话来跟她求助。
下一秒,她在路口转了头,冲向医院。
又给苏别予发了消息,让她自己先去。
这种随叫随到的工作状态,也是孟从州不满意的地方,他们过去三年的恋爱纪念日都是被这么搅黄的。
苏别予赶在晚高峰前出了门,通过了孟从州的微信,按着他发来的定位开车出门,他介绍来的人应该是他圈子里的一位,只是他们那个圈子……
她实在觉得无趣。
像没了阳光的鲜花,看着鲜艳多彩,可却已经在走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