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岐朝他伸开两臂,微微弓起身体,尾音拖长:“师尊,抱。”
冷开枢将他抱起来,两人面对面贴着拥抱。这样的距离,叶长岐便察觉到自己师尊还没有释放,身下火热抵着他小腹,冷开枢却仿佛浑不在意,只揽抱着他,温柔轻抚他的脊背。
“像小时候一样,还喜欢讨抱。”
叶长岐闻言闷声笑起来,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那能一样吗?师尊,小时候我可不敢招惹你。你可是剑尊啊,冷着一张脸,手持将倾剑,面对妖魔的时候,一剑诛杀,身不染尘,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我只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要像你一般,”他的声音低下来,贴着冷开枢耳边呢喃,“可现在不一样了,师尊。”
“如何不一样?”
叶长岐的手便挪下去:“我可以帮你,就像你对我做的那般。我是个心悦你的成年男子,冷开枢,我知道如何让你舒服。”
叶长岐的双腿内侧皮肤磨红了一片, 冷开枢取了药膏给他擦拭,他便趁机在冷开枢的左臂上捏揉,又扒开冷开枢穿戴平整的衣袍, 去查看对方的伤势。
冷开枢无可奈何,只得任由他动作:“满意了吗?”
见冷开枢手臂上的伤口确实结痂了, 叶长岐才满意地点头, 却见自己师尊衣领褶皱,活像被人糟蹋了一般,他装作面不改色,实则耳根发烫, 老老实实给冷开枢拉好衣领, 甚至有意将领口捂得严实。
“怎么?”
叶长岐轻咳了一声, 目光游弋:“不小心,咬重了。”
冷开枢的脖颈边留有一个齿痕, 印在剑尊冷白的肌肤上十分显眼。
冷开枢的语气淡淡的, 也听不出生气:“为师便说你胡闹,你不认。想着让为师舒服, ”他修长的手指上蘸了一块膏药,在叶长岐通红的地方不急不缓地抹开,“结果倒比我先去了,嗯?”
他的尾音轻飘飘地上挑, 好似一把钩子勾得叶长岐心痒,叶长岐暗中痛骂自己果真是登徒子, 手臂一伸,捏着冷开枢的下巴, 神色虽然朗月风清,可说出的话却叫人面红耳赤。
“啊, 我就是爽了,师尊,你就说拿我怎么办吧。说不出来,你今晚还被我睡。”
冷开枢实在不想听他的“污言秽语”,给他下了一道言灵,语气有些惆怅:“为师……还是喜欢原来那个单纯的长岐。”
叶长岐晃了下脑袋,用出不了声的唇去吻他,被冷开枢用一根手指按住。
他慢条斯理地戴上观星法袍的手套,遮住指缝间的齿痕:“别闹了,一起去看下和风,本座见他精神不振,状态实在不佳。”
叶长岐便笑着点头,等穿好衣服,才发现昨日那套轻薄的丝绸衣物被冷开枢没收了,就连专程买的胸链也被剑尊收入储物法器中。
剑尊一本正经:“以后不可再穿这种衣物出门,有失体统。”
叶长岐便凑过去,他无法说话,就与冷开枢面对面站立,也不落下风,只是轻轻朝着剑尊面上吹了一口气。
同他传音:在外面不穿,在师尊面前可以穿吗?
冷开枢道:“你如今,越发荒唐。”
……
两人去敲路和风的房门,屋内无人,叶长岐便下楼询问昨日那位老板娘,老板娘回忆道。
“我想想,早晨见他提着剑出城去了,我喊他,他也没理我。怪得了。”
她话音落下,路和风已经出现在街头,手持流光剑,身染风尘,一脸沉静。他重新束起长发,立在人声鼎沸的街道时,叶长岐以为自己见到了第二个开枢星君。
“和风。”
路和风抬起头,沉默地望着他俩,漆黑的眸中掀不起一丝波澜,似在思索,终于,他下定了决心:“大师兄,我伤势已痊愈,想邀你进行第三千场论剑,你可赴约?”
第三千场的约战,路和风已经等候许久。
过去他执着地等待第三千场有人赴约,可本该应战的人失约未至。后来,他再也没能开这个口。
叶长岐重生为剑灵后,路和风只觉得追逐真相比往日约定更加重要,所以愿意等候着尘埃落定的那日,焚香沐浴,尽全力完成第三千场论剑。
可惜,他知道了真相。
明明阵法带给他的伤痕逐渐淡去,可那道剧烈的疼痛却萦绕在他脑海中,如同一把刀悬在他的头顶,叫他持起剑时,耳畔回荡的是燕似虞的声音。
你看,你又要救一个死人。救了他,无非是恶心更多人。
路和风惘然,好像有一个人突然当着他的面砸开一扇门——那扇门原本是由他亲手锁上——可现在,只留路和风怔怔地注视着门后浓稠的黑暗,第一次产生了痛苦之情。
明明,在得知大师兄身死与师尊神陨时他都没有生出那种疯狂的情绪。
明明,他在眺望火海中的瞻九重时都没有生出那种陌生的绝望之情。
可这几日,他反复思考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以至于辗转反侧,握住流光剑时,最后想到了当年的约定上。
叶长岐道:“和风,怎么突然想约战?”
路和风只期
望注视着他,好似在沙海中迷途的人终于见到了海市蜃楼,他无比期许,可又更加绝望:“大师兄,今日傍晚,水城东南方向外的三里地,有一片紫色花海,我在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