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答:“分条析理,崇论宏议。”
能被他们排在第二自然是不错的,若没有叶如尘在前,这份卷子的确配得上状元之名。
圣上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昌宁黄仲生的卷子。”
殿试时,圣上眼中并非只有叶如尘,他转了几圈,看了不少答卷。
呈上来的这十份中,有五份他都记得座位号。
黄仲生是谁?有大人一头雾水,但总有其他大人记得,“是会试第二名。”
可会试第二怎么了,有什么特别的吗?
圣上说道:“朕记得,昌宁还未出过状元,没错吧?”
众人瞬间懂了圣上的意思,太傅回答:“是的,昌宁行省教育相对落后,莫说状元,能走到殿试的都寥寥无几。”
另一位大人跟着说:“今年贡生取二百八十人,昌宁行省仅一十九人。”
王尚书不太甘心,“可是”
可是圣上的眼神不太友好,他想说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话到嘴边一转,又问道:“为什么不是榜眼呢?”
圣上看了眼被他们排在第三名的卷子,如果没记错,这位都有白发了。
“朕以为,没有比叶如尘更适合的探花了。”
王尚书沉默了,也罢,反正不是状元,第二和第三也没什么区别。
殿试结果已定,所有新科进士穿着新领的进士服再次入宫参加传胪大典。
传胪大典在太和殿进行,文武百官齐在,场面隆重壮观。
乐章奏起,鸣鞭三响,内阁学士取出黄榜,由传胪官高声唱读名字。
先是状元,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由礼官引领至御道旁跪下,接着便是榜眼和探花,榜眼看起来比顾父还要大几岁。
一甲三人,赐进士及第;
二甲若干,赐进士出身;
三甲若干,赐同进士出身。
二百八十位进士一一点名,唱名结束,所有新科进士一同行三跪九叩之礼。
传胪大典结束,銮仪卫接过黄榜送至宫外布榜,新科进士们随榜出宫,一路游街示喜。
一甲三人中叶如尘最为淡定,榜眼激动之余掉了不少眼泪,上马时,还是叶如尘伸手将他扶了上去。
城内热闹非凡,街道旁挤满了人,两侧楼阁亭台也全打开了窗户,都等着一睹进士们打马游街的风姿。
顾清晨早定好了包间,带着李沧海守在窗边等叶如尘。
“来了!状元来了!”
随着锣鼓乐声传来,一行人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状元在最前头领队,叶如尘和榜眼老伯并排随其后。
周围欢呼声不断,无数鲜花手帕纷沓而至,其中叶如尘最受欢迎,坐在马上微微一笑就惹得姑娘哥儿们尖叫不已。
“啊!!探花郎好俊!”
“探花郎名副其实~”
不知是那位开放的姑娘藏在人群中大声问道:“探花郎可有成家?”
叶如尘春风满面,目视前方高声回道:“家有夫郎,如胶似漆。”
即便这样说,也抵不住姑娘哥儿们的热情,砸到身上的鲜花香包丝毫不见少。
这一路走的艰难,虽然一甲中只有叶如尘吸人眼球,但两三甲的青年才俊可不少。
姑娘哥儿们根本不挑人,谁走到身边都要高呼两声好俊好喜欢,甚至还有人家喊着要招婿,将未成婚的进士们惹得脸红。
没多久队伍就走近了顾青辰这边,李沧海忙叫道:“探花,公子是探花!”
“嗯,我看见了。”
顾青辰满脸欢喜地扒着窗户,眼神紧紧锁定在叶如尘身上。
叶如尘知道夫郎在这里等,也抬头看了过来,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织。
顾青辰周边炸了起来,“探花郎看过来了!”
“他是不是在我?”
“胡说,分明是在看我!”
一名哥儿伸出手挥舞着,“探花郎,看这边~”
李沧海打开屋里的另一扇窗户,伸出头大声对旁边说道:“没有看你们,探花郎在看夫郎呢!”
但是周围太过热闹,并没有几个人将他的话听到了耳里。
眼见叶如尘快走到楼下了,顾青辰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花环,瞄准叶如尘扔了过去。
可惜失了准头,眼看就要往旁边落去,叶如尘纵然起身,迅速接过花环又回到马上。
一手持缰绳控马,一手将花环戴到了头上,这一举动直接迷倒众人。
状元惊呆了,“叶兄好身法。”
榜眼也瞪大了眼,叶如尘突然窜起来,把他吓了一大跳,“你竟然还会武!”
叶如尘轻笑,“会一点。”
专门为不会骑马的榜眼牵马的小吏调侃道:“探花郎接了谁家的花环,可是看对眼了?”
叶如尘望向顾青辰,笑唇微启,“自然是我夫郎。”
一圈人随他目光看去,顾青辰倚着窗,容貌艳丽,眉目含情。
“探花夫夫好般配呀!”
“探花郎是叶如尘吧,那楼内的会不会是水风清?”
“对!探花郎就是写《九章算术翻版》的人呢,他夫郎是水风清!”
“是画廊亭之战和夜月八美的水风清!原来水风清长这样。”
“水风清真好看!”
“探花郎更好看!”
“我要水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