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缠枝感觉自己每天真的好忙,系统刚通知她邵毓珩出院的消息,下一秒就颁布了新的任务。她隐约想起来之前【深入云氏】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今天又被迫接了新的任务。光球信誓旦旦地承诺:“宿主,我向主系统申请过了,只要你完成任务就可以获得剧情宽松的权限。”它没说的是,这个宽松程度只是一小点点。“哦,你说呗。”很公事公办的机械音开始颁布任务——【勾引邵霁川,时限一周】段缠枝:???“温席染和邵霁川有什么接触机会吗,为什么这段会是关键剧情?”“邵霁川查到云渡最近和一个女孩接触频繁,于是以招聘助理为由将温席染叫到身边想认识一下。云渡知道后担心温席染于是冒着被大哥怀疑的风险去政府厅找她。”按照邵霁川当初一声不吭驱车把她“绑”到自己家中这件事来看,邵霁川确实有可能干这种事。“那为什么,呃。”段缠枝犹豫着继续,“我的任务是勾引他…”“还不是宿主最近消极怠工,所以只好出此下策来督促宿主完成任务了!”它循循善诱道:“宿主早日完成任务才能早日摆脱我是不是?”段缠枝配合地点点头,“但要是我不想摆脱你呢?”光球一时宕机,它自诞生起的任务就是指引段缠枝完成这一系列任务然后报告给主系统再去接新的任务。段缠枝突然想到马上就是丰藤的国假了,学校通常会放半个月,所以这个任务也算合理。大洋彼岸的加里特,施明漾跪伏在女王身前,他的脊背始终是直挺的,哪怕顶着女王怒视的双眼他都没有一丝退却。“好好好。”杜普菲女王喘着气平复心情,“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对段缠枝还有这种心思!”一沓照片被扔在施明漾脸上,锐利的边角划破他的脸颊,留下不明显的红痕。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亲吻的照片,未拉好的窗帘为两人的举止增添了暧昧色彩。施明漾缓缓拾起来脚边的照片,“母亲,把在丰藤监视的人撤了吧,我已经返回加里特了,往后我也在您眼皮子底下,您不需要再找人监视我了。”女王被他不卑不亢的态度彻底惹恼,“所以你是怕我的人伤害到她,佐伊啊佐伊,你提前毕业回来,也是为的她?”一个巴掌没有任何收敛地落在施明漾的脸上,他别过脸像是默默承受这一切。“是。”他说。“你就不怕我把皇位传给里昂?”施明漾垂着眼睫,坦然回复:“加里特需要的贤明的君主,不是身份合法的继承人,如果他们比我合适,无论是里昂、碧里丝、施展薇还是…还是段缠枝,我都没有任何置喙的资格。”“好好好。”女王掐住他的下颚,欣赏着自己在这张白净的脸上留下的掌印,“你父亲和祖父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你却愿意把继承人的身份拱手让人,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想掐死你?”杜普菲完全将施明漾当成了可以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可施明漾却面无表情地移开她的手,“母亲,证明里昂是位合格的继承人需要的时间,这些时间里子民的质疑和不满,这些,统统是您要承担的事。我用了十年才成为了子民心目中值得信任的继承人,里昂他呢,他也不小了,从小被呵护着长大,他的能力暂且不提,他要用多久得到认可。就算您有心庇护,您又还能活几年?”面前面容白净的人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可在杜普菲眼里他仿佛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鬼,她颤抖着手后退两步。施明漾依旧跪着,这是多年来绅士礼节熏陶出的定力,可他嘴上显然没那么绅士了:“男爵,麻烦您送母亲回房间吧,她累了。”
总是对杜普菲忠心耿耿的男爵此刻听从施明漾的话挽着女王,不顾她的错愕和反对将她带出了会议厅。女王不可置信地看着亲密的枕边人。男爵摇摇头,“女王,您还没看清局势吗,我也是为了保护您。”里昂出现在走廊的时候,施明漾刚结束跪罚,撞上这位严肃的兄长,里昂内心犯怵,更不用提他亲眼目睹了这位兄长对女王的冷漠无情。他急切地宣示自己的立场:“大哥,我不会同你争王位的。”施明漾摸摸他的头,满不在乎地回应,“不重要。”里昂根本没有和他拼的资本。里昂虽然崇拜施明漾,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畏惧他的,这次施明漾回来,好像没有改变,但却比平时更可怕了。施明漾想到父亲的叮嘱,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漆黑的房间内,墙壁上倒挂着加里特人普遍信奉的神明的画像。他踉跄着倒在床边,腿上刚缝合的伤口又开裂了,染湿了裤脚,血液流淌到地毯上。他视若珍宝般抚摸着手中的照片,颤抖着的双唇爱怜着吻上照片上少女。“我该怎么办啊。”他呢喃,可惜没人能听到。被想念被隔着照片亲吻的当事人正在研究政府厅发的衣服。她的表情有些破碎,“为什么我们的是长裤长衣,你的是短裙啊?”温席染有些尴尬地将裙子攥在手里。光球回答了段缠枝这个问题:“当然是因为女主角要特殊,要配角能一眼发现她!”“那换其他颜色的不可以吗,这裙子也太短了吧!”负责人看了一眼幽幽回复:“衣服少一套,今年多招了几个人,衣服不够用,你不想穿就找其他人跟你换换。”丰藤学生会每年在国假时选择几名同学送到政府厅参加实习,一来是增加阅历,二来是稳定和丰藤校园的另一大股东邵霁川的关系。一般是按成绩选择,所以温席染和段缠枝都被选上了。温席染看着这群不熟识的同学,什么都没说,拿着衣服就要去换。“诶诶诶,等一下等一下。”段缠枝拉着她回到负责任面前,“有针线吗?”负责人本来不想搭理,可想到了今早上总理的交代,还是耐心地给段缠枝找了针线。段缠枝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沿着温席染的短裙缝上去,她太久不缝东西,手还有些生了。缝好的衣服虽然不太适合政府厅,但好在美观,而且本就是政府厅他们办事不利在先。负责人看了两眼,最终也没阻止。“缠枝,你好厉害,还会缝这个。”段缠枝没多想回复:“以前我和奶奶住在一起的时候,没少跟着她学。”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她自己分明是孤儿来着,哪里来的奶奶,过了几个月别人的生活,还真把自己当成“段缠枝”了?她心里嘲讽自己不自量力,手上动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