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没完,他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她发红的耳侧,灰紫色下垂眼无辜弯起,栗色碎发在额旁随着海风摇曳修饰笑容,唇色殷红水亮。

“请这位慷慨大气的赞助商也赞助我一些东西吧,我会非常认真地回报您的。”

两仪绘川感受到了缺氧级别的发热,天呐。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

“那就……再吻一下。”她选择诚实地开口。

耳垂被轻捏了下,降谷零还在用无辜又可怜的微笑逗她:“只是这样吗?”

两仪绘川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光天白日恶劣暗示的行为啊!

偏偏只是暗示,挑明了耳根一定会更红。她索性抬手去揉他头发。

但假发的手感没那么好,并且要担心把假发扯下来,她下意识收着力气,于是降谷零的笑意更加灿烂了。

……不行,一定要扳回一城。

两仪绘川收回手,一咬牙就挣脱出本质是柱咚的姿势,从带的包里拿出一个比手掌稍微大一点的小包裹,塞到降谷零怀里。

降谷零拿着包裹,且惊且疑且喜:“这是什么?”

“你要的赞助,自己拆开看看?”

两仪绘川说着,又报复性地伸出手,用衬得格外白皙的指尖搭上他深色喉结旁的颈动脉。

牙印早就消退的喉结上下不安地滚动,颈动脉热切搏跳,被风吹拂微凉的白皙指尖迅速被染上热意。

降谷零打开了包裹,拿出里头车钥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他的车确实撞出一点小问题,已经报修,也正常找组织报销,但,包裹里有10枚车钥匙,完全超过报销水准。

两仪绘川满意地收回手,愉快地笑道:“本来想找个更好的时机给,例如回程的时候带你去现场看,十辆白色rx7列在一起,挺好看的。但现在就先给钥匙,也没问题。”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花的钱本质上都是组织的,十辆车太多了用不完,最终的结局大概是上交。于是降谷零没拒绝,坦然地把小包裹放到一旁,顺带捉住她已然完全被热意染透的指尖。

降谷零大概有打算说点什么吧,但两仪绘川已经让没被捉住的手从兜里摸出小村落的民宿房卡,塞到他衬衫前的口袋里,顺势让指尖往下划过藏在衬衫下的肌肉轮廓,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把戏演完。

“请好好回报我,今晚来我房间,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一项一项地对好这十辆车的报销流程,”她的手指最后点在最底处,“请把你的弹夹清空。”

潜艇准备

两仪绘川发现一件事。

敏感的地方可以变多, 许多交颈相贴的行为,也可以添加不少别样的意味。

后脖颈原本称不上敏感,但在最后发狠的关头被压着咬过几次后, 现在,腾升热意的呼吸靠近拂过,从大脑皮层连着脊椎的那条神经线,就会禁不住绷直拉紧,一拨动就兴奋战栗。

吻耳垂原本只能称得上事前, 现在成为事情开始的信号。

吻眼角则意味着安抚,在引导她稍稍放松。

对于降谷零来说, 事情同样如此。

原先是伤疤的地方, 因为经常在事情开始之前的准备阶段被温柔抚摸,因此变成了能带动唤起的地方。

不断滚动的喉结,在绷紧与放松之间不知所措的肌肉,被抚摸,碰触,亲吻。

互相都很喜欢对方的躯体, 因此似乎怎么探索都不为过,完全进入到在安全的地方就会忍不住贴在一起的程度。

如果真的一项一项仔细手写报销单,清晰列出,会发现, 单子上写的全是近乎巴甫洛夫反应的生理反应, 都是只能在床榻之间念出口的东西。

最后会发现,就算只是指尖碰触指尖, 热意也都会因此传染, 澄棕色的眼眸会在触碰后对上灰紫色的眼眸,眼神像深吻分开时的一缕银丝, 脉脉生情。

不过,有时候,报销单之间也会有对不上号的时候。

“所以,为什么,臀这种地方……”

“对不起,真的挺翘的。”

“……轻浮。”

“说我之前先把你的手从我身前移开啊。”

“实在抱歉,我也很轻浮呢。”

“居然有听到零说自己轻浮的一天呜——”

弹夹最终只能算是勉强清空。

海岛距离东都市并不算近,但也不远,在海岛上简单逛一圈,确认基本情况,也对降谷零做完合作汇报后,回到东都市的安全屋,就能安然休息。

但组织里的人似乎总有凌晨发工作消息的习惯。

两仪绘川刚被没轻没重的亲吻亲得声音和氧气都被吞没,浑身都懒洋洋软绵绵的不想动弹,邮件消息煞风景地滴滴响起。

她的精神一下子就恢复过来,胡乱呼噜两下降谷零的头发,就示意他起身让让,自己直起身子,去床头柜拿手机。

降谷零摘下眼罩,还有些不适应夜灯的暖光,下垂眼内的瞳孔微微缩起。他眯起眼眨巴着适应光线,又抬手搓了搓脸,一边也拿自己的手机,一边问道:“什么邮件?”

两仪绘川一目十行地把邮件内容看完了,一边回邮件,一边概括:“boss的邮件,要求我做好后勤资金的管理和保障。琴酒带雪莉去那座海岛的时间定在了下周五,所有资金要求都必须优先满足,以配合这次出行。还要我和爱尔兰说说,不要卡伏特加的报销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