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的声音倒是坦荡:“别多想啦,摔倒了我背你走更麻烦,我这是提前为自己省点力气罢了。”
这样说倒是很有道理,但听着倒是显得自己好累赘。
昔寒觉得自己也许不是那么累赘,刚想到这里脚底又是一滑,还好有温迪将她扶住。
手心这一次落实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很烫,昔寒现在心思不在这个更显暧昧的举动上,满脑子都是:果然很累赘。
她试图从披风中探出头,可披风立马就被温迪拉了下来,眼前一片黑,
在温迪去拉披风的瞬间,手轻轻地擦过了昔寒的鼻尖,
痒痒的,她似乎看到温迪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寒姑娘,相信我就好,我,”温迪声音带着笑意,听起来有点玩世不恭,,“这次会保护好你的。”
昔寒也笑了一下,说道:“好。”
温迪:“听你声音好像在笑啊。”
风雪的声音从里面听起来闷闷的,脚底是雪被踩过的声音,昔寒盯着地上一个又一个连续的脚印,“干嘛学嘉禾说话。”
声音透过披风和风雪听起来也闷闷的,
“我学他干嘛。”温迪尾音有些上扬。
昔寒这次从披风中探出了头,但前路没看到一秒又被温迪塞了回去。
“我说,你啊。”昔寒有点无奈。
“嗯?”温迪低下头。
昔寒直接把眼睛闭上:“真的很有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美德。”
“啪——”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闷在披风里听了一会风声,昔寒才听到温迪的声音,
“是风雪使人老吗?”
昔寒:“欸?”
脚步突然停住,四周安静地只有风声与雪落下来簌簌的声音,
温迪低头将披风掀开一条缝,昔寒抬头,光和少年的笑眼一起透了进来,
她听见他说:“可昔寒小姐一点不老。”
昔寒怔了一下,而后低下头,她说:“快走吧,好冷。”
脚步声再次响起,入冬以来身体每况愈下,如果又死在了冬天,昔寒不确定还能不能等到明年的花开,
前方的路蜿蜒,使人脚步不稳,她脚步有些摇晃,脸颊因而时不时地会轻轻蹭到温迪的侧身,那不浅不淡的暖意在她冰凉的脸颊上不断放大,
连带着那股幽微的皂香,都愈发浓郁,她感到有些难以支撑,这样的天不是那一盒茶叶明天就要用上,她就老老实实地躲在屋子里了,
现在头有些昏沉,与温迪那莫名的亲切感让她忍不住想将头靠上去,
她看到温迪腰间的神之眼散发着光亮,忽然披风里暖和了不少,而身上的力量似乎也因为这份温暖恢复了一些,
果然逃不过花草的特性,她看着自己的这幅身躯,自嘲道,轻轻地道了声:“谢谢你,温迪。”
指尖
温迪自然地将披风披在昔寒的肩上,在洞里点燃了一堆火。
昔寒很好奇他怎么随身带着火柴,刚刚那样的近距离她也没闻到温迪身上有烟草味。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不打算多嘴。
外面的风雪不见停,不知过了多久
昔寒咳嗽起来。
她本是花,畏干畏寒,到了冬季又多困倦,
花朵由开到败再到开是一个正常的事情,但昔寒没有轮回,
每一次的重新绽放都让她的身体差一次,
直到现在,要不是因为巴巴托斯留在自己身体内的那一股力量,估计早就一命呜呼被哪家好人捡走丢炉子里当柴火了。
多可笑,自己拼命想忘记的人却是自己能一直活下去的原因。
昔寒烤着火,看着噼里啪啦燃烧的柴火,她有一种煮豆燃豆萁的感觉。
“温迪。”
她侧过脸看温迪,对上了那一双映着火光的眼眸。
他居然一直在看自己?
意识到这点后昔寒又将脸别过去,
“在想什么?”
突然的声音响起,温迪的音线和外面的风雪不同,是拥有着温度的。
昔寒将一颗石子丢进火堆,看着被灼烧的石子昔寒说:“我是在想外面的风什么时候能停。”
她顿了一下,“还有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看来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
温迪选择性回答,说来也奇怪,在温迪这样回答完后,外面的风小了一点
“你冷吗?”
温迪看着昔寒问。
“冷—-”
昔寒的话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她愣住了。
因为手
被温迪握住了,
温热从另一个掌心传开,化开了一点自己手上的僵冷。
许是刚刚一路上两人相互扶持着的接触逐步降低了防线,昔寒这次没有本能的排斥,而且在这样的寒冷中,她居然有些贪婪这一些温度。
不过这样有些奇怪,昔寒试图将手抽出来,但被温迪用另一只手按下了
“我有神之眼,但是你这样会冻坏的。”
温迪说得确实合理,是会被冻坏的,死在这冰天雪地里又要等明年开花了,而且他一直很有分寸,仅仅握着自己的四根手指,将调动元素力后产生的温度传过来。
和冰冷的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昔寒不再躲避,任由着自己的指尖躺在温迪的掌心,肌肤最直接接触,昔寒似乎能感受到对方血管隐隐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