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使劲地打了一下,
一下接着一下,一次比一次用力,
温迪就站在那里,一次都没有还手,
直到昔寒有气无力地蹲下,她将头埋在手臂里,
温迪缓慢地蹲下,手臂抬到半空中,不敢碰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昔寒过了好久,才说: “再给我点时间吧,我才刚放下你啊。”
“好。”少年的声音像卡在喉咙中坚硬的砖。
晚上下了一场雨,
空气中氤氲着青草和泥土混合过后的味道,
晚餐吃的面包烤得有些焦,味道发苦,昔寒因此抹了许多果酱,
温迪将餐具简单收拾片刻,
雨已经停了,风因为这场雨有些寒冷,
屋檐滴着淅淅沥沥的水,
温迪喊了昔寒一声,
“昔寒。”
“嗯?”
“出去散散步吧?”
“好。”昔寒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她停顿一会说: “你等我一下。”
温迪一直在客厅等着,
等到昔寒再次出来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个棕色的纸袋子,
“给你。”昔寒裹着一件加绒的披风,头发依旧是双马尾,
围着一圈厚厚的毛绒围巾,
显得整个人柔软,
“这是什么?”温迪看着昔寒可爱的装扮,忍住了心中想要揉了揉她头的冲动,
“披风。”昔寒的嘴被围巾遮住,声音听起来嗡嗡的,
温迪将披风小心地拿出来,把纸袋子认真叠起来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后,才将披风打开,
和之前被他丢的那个一样,
不过面料摸上去更加柔软,
“昔寒,这是你做的吗?”
昔寒正在换鞋,她说: “是啊,成品我看了,太贵了,买不起。”
话音落下,她刚好将鞋子穿好,歪头冲温迪眨眨眼,
双马尾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落下,
模样单纯似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温迪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没被昔寒猜出身份前,他们一直都可以无所顾忌地说笑,无所顾忌地接吻,肆无忌惮地……
明明如此亲密过的两个人,
却在真相的帷幕被彻底拉开之后,
生分疏离起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努力地靠近昔寒,想让他们的关系恢复到从前那般,
但昔寒总是客客气气的,
她平静若水,即使傍晚被蓦然求婚,也只是淡淡地说‘再等等。’
你都等我那么久了,我又有何等不起的呢?
温迪将披风收起来, “谢谢你,心灵手巧的老板。”
昔寒拧开门把,没有回应温迪的这个玩笑,
她看着屋外黑色的天幕,
繁星在暴雨之后初露,
温迪说: “随便走走吧,去低语森林也行,去摘星崖也可以,你若想去星落湖捉鱼我也陪你,你若想去雪山,我会带好火种,去哪都行。”
只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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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在即,工作交接,三次元越来忙碌,小天使们的评论就不一一回复啦,尽量保持日更,有事会请假的,晚安啦。
作为臣民
嘎吱——
酒馆的门被推开,昔寒一头扎进晚春暴雨之后夜晚泥土青草的味道中,
抽过芽的树枝已经长起来了,米粒大小的洁白小花隐藏在层层叠叠的树叶间,却是整个夜晚的香气来源,
昔寒和温迪并排往城外走,
轮夜班的骑士见他们俩出城,提醒着他们注意安全,
“我们会的。”
经过果酒湖上的桥,鸽子已然不见了,
“改天带点麦子来,喂喂这些小家伙。”昔寒看着空荡荡的桥面,自顾自地说着,
温迪说: “好啊,再带一些胡萝卜。”
昔寒: “鸽子也吃胡萝卜吗?”
温迪绷不住笑了,他摇着头: “鸽子当然不吃啊,我要吃胡萝卜然后看你喂鸽子。”
这无厘头的答案让昔寒笑一下了,她继续往桥的一边走去,
温迪吐吐舌头,跟在她的后面,
林间的小路经过暴雨的冲刷,积水落在条条沟壑,在风的吹拂下,浸润到土地松软,
踩过的小路留下浅浅的脚印,
被脚步带起的泥渍点在长裙上,
昔寒毫不在意,
温迪将手背在后脑勺,感受着林间的风,
星落湖倒映着星空,位于中心的风神像沐浴在清辉之下,他闭上眼睛,合抱双手,神态庄重,
像极了远离俗世又独于一方,昔寒仰头看着夜空下的风神像,
忽然,水声响起,她以为是夜晚的鱼探头喘息,但脸颊猛然一凉,
是溅上了水滴,
昔寒转头看去,只见温迪袖子撸到小臂以上,
他的双手沾着水莹莹发亮,在月色清辉下冲着昔寒笑,
“你啊你啊。”昔寒无奈摇摇头,紧接着心头一动,她将袖子撸了撸,赤脚踩进水里,
因为刚刚下过暴雨,星落湖的水涨一些,
昔寒微微弯下身,不经意间就被水波打湿了裙摆,
她双手合住做碗,舀起一捧水朝着温迪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