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後,河采韵站在闵贤珠家门口,看着手机备忘录中的密码,想起大学时期有次闵贤珠因为急x盲肠炎痛晕在租屋处的往事。
若不是河采韵和闵贤珠有约,又在找不到人的慌乱中灵机一动想起闵贤珠曾提过习惯在信箱放备份钥匙,好让行踪不定的闵泰久可以使用,才得以及时发现一个人晕倒在房间内的闵贤珠并紧急送医治疗。
於是那次惊魂过後,河采韵和闵贤珠每次搬家都会将密码或是钥匙给对方一份,以便发生紧急状况时得以互相照应,虽然後来多是在喝醉的深夜派上用场。
打开门前河采韵百感交集,她从没想过会是在这种状况下拿着备份密码走进闵贤珠的住处,也没预料到光是开门这件事,就能让她的脑袋闪过许多历历在目的往事,让她的心再次因想起好友而揪痛。
进门後河采韵小心翼翼地四处走动大致检查屋内环境,想确认是否有任何异常。但屋内看起来没有被闯入、打斗或是翻找过的痕迹。
一切看起来就和平常一样,只是少了会迎上来叽叽喳喳讲个不停的闵贤珠。
y是压下心中的悲伤,河采韵熟门熟路的拎着在路上买的烧酒和纸杯走进闵贤珠的卧房。
「贤珠,对不起,是我无能…」斟满两个酒杯,河采韵轻碰给闵贤珠的那杯之後,喃喃轻声说着抱歉,接着安静的喝完其中一杯烧酒。
「我真的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才来的。」河采韵抱起膝盖靠坐在床边,眼神空洞的喃喃自语着。
「你和……他…有事没让我知道…对吧?」迟疑了一下,河采韵还是没说出闵泰久的名字。
她很清楚当年闵泰久所谓的被外派,应该不是什麽正当的工作。但既然他们兄妹俩都不想告诉她这件事,她也就配合着不问,是对朋友的基本尊重,也是自己不愿意面对事实的鸵鸟心态。
可是现在状况不一样,闵贤珠si了、闵泰久行踪依旧飘忽不定,并且整桩案子疑点重重。
促使河采韵开始调查的主因很简单,她不能也不想让闵贤珠在明显知道有问题的情况下就这样si去。
身为这起案件的谈判人员,本来就该对人质的si亡负责,更何况她还在持续在这过程中发现不合理之处。
尽管谈判小组不负责案件调查,但河采韵无法对这些疑点视而不见。左思右想了好一会,还是觉得至少要将她能够掌握的资料提供给实质负责调查的人员,才不愧对这份职业应该担负的责任。
而既然身为闵贤珠的好友,又和闵贤珠唯一的亲人熟识,河采韵在私人情感层面也非常想厘清整个案件的真相。
她猜想,未来某一天想起闵贤珠时大概只会感到怀念吧?而不是现在这种椎心刺骨的哀伤。虽然对闵泰久而言,这可能会是一个永远无法癒合的伤口,但不管个人意愿,时间都会一直推着生者继续往前。
不过这是案件真相明朗之後的事。那时他们才有办法接受,接着尝试与这样的哀伤共存。
因此河采韵知道自己不论於公於私,都必须继续追踪这起案件,不管过程以及结果会是如何。
然後她才有办法面对si去的闵贤珠、闵泰久还有自己。
深x1一口气、将酒杯留在地上,她起身戴上手套准备开始调查好友的住处。
闵贤珠独居的房子是两房一厅的简单格局,加上生活物品b河采韵想像中的少,因此没花多少时间她就已经大概翻找检视完毕。
拿着从书桌底下找到的纸箱还有放在卧房的笔电走到客厅,河采韵在沙发上坐下,把纸箱摆在腿上。
刚才在查看闵贤珠的物品时,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纸箱x1引了河采韵的目光。
尽管被放在书桌底下的深处,但拿出来时上面并没有累积太多灰尘,想必若不是平常会特别整理,就是时常会被取出查看。不管是哪个原因,纸箱内应该都放了重要的物品。
河采韵轻抚过纸箱上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或其他情绪,她微微颤抖着手、动作缓慢的揭开纸箱。
打开盖子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薄薄的文件夹,还有在那上面的数张证件以及三本存摺。直接被那叠证件x1引目光的河采韵将文件夹随手放在桌上,瞪着写着「刘贤珠」这个名字的身分证好半晌。
尽管身分证上的名字、生日等基本资讯都和河采韵记忆中的不一样,但那上面的照片分明是闵贤珠。虽然已想过很多种可能x也做好心理准备,可是b近真相的时候,她还是难以分辨心中的感觉到底是惊愕还是被好友隐瞒的不开心。
其他几张证件还包含了刘贤珠的护照、闵贤珠的证件以及数张闵泰久的外国居留证。另外三本存摺则同样分别属於刘贤珠、闵贤珠以及闵泰久。
将证件们放到一旁,河采韵仔细的检视三本存摺。发现闵贤珠的帐户自五年前就没有金钱流动纪录,最後一笔帐目显示的存款金额大概是一个普通上班族一个月的月薪。
但刘贤珠及闵泰久的帐户则不时有大笔金钱流动。河采韵并不意外闵泰久的帐户会有大笔金钱流动,他所处的环境金钱往来本来就复杂,也和目前的案件无关,先放在一旁不管也无妨。
可是刘贤珠的帐户就值得深究了。将刘贤珠和闵泰久的帐户拿来b对的话,可以发现闵泰久每个月都会转入一笔款项到刘贤珠的帐户,金额则不一定。
除此之外,每隔二至三个月都会有一笔两、三千万韩元的钜款汇入刘贤珠的帐户,并且每个月都会有一笔至少千万韩元的款项汇出至两个未记名的固定帐户。
「这是怎麽回事…」河采韵习惯x的敲着平摊在桌面上的两本存摺,「贤珠你用假帐户帮人洗钱吗…?」
她一边想着一边打开笔电,看到需要输入密码的画面时,闵贤珠的声音彷佛又在河采韵耳边响起,「唉唷,除了家里大门跟提款密码之外,其他全部用我哥生日就好了啦!」
河采韵本来以为自己需要思考很久,但手指却像是本能反应般的迅速键入闵泰久的生日,让她不自觉的闭了闭眼,试图忽略心头的刺痛感。
闵贤珠的笔电桌面很乾净,只有一个档名为「1」的资料夹。
河采韵大致看了一下其他储存空间,发现里面除了一些个人重要文件的扫描档案之外,就只有按照日期整理好的日常生活照片。
她微微皱起眉看着资料夹的日期,同时拿出手机打开闵贤珠的社群软t页面b对查看。
闵贤珠社群软t发文频率大概是在五年前开始骤降,发文内容也从那时开始未提及个人生活。
河采韵粗略地将所有资料夹中的照片大致看了一下,的确从五年前开始闵贤珠和同事朋友相聚出游的照片明显减少了,「五年前…五年前到底有什麽特别的状况吗…?」
河采韵撑着头很认真的想着。
那段时间她好像在美国还待不满一年吧?应该刚结束语言学校的课程,开始正式修课了。
她只记得那时好不容易稍微适应了在美国的生活步调,不再像一开始一样连日常起居都举步维艰。
但紧凑的步调没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语言学校课程一结束马上就衔接上硕士班的课程,同时又因为非该校大学部毕业,所以得补修一些必修课。一连串的挑战让她应接不暇、忙得昏头转向,连想家的时间都没有。
因此河采韵只隐约记得,当时人在韩国的闵贤珠好像正准备要换工作,处於对自己充满怀疑、对未来充满不安的状态。
所以她们俩总是在每次的越洋电话中抓紧时间,既大略又模糊的向对方诉苦,然後互相鼓励要勇敢撑过这段辛苦动荡的时期。
但河采韵不管怎麽想,就是无法从记忆中捞出闵贤珠是否分享过转换了什麽工作的印象。
「是你没说还是我忘了…?我这朋友也太糟糕了吧…」她挫败的整个人往後倒进沙发,手却不小心将刚才放在一边的文件夹挥到地上。
弯腰捡起文件夹时,她顺手ch0u出里面的文件看着。
其中一张表格密密麻麻的罗列着一堆数字和英文字母缩写代号,河采韵皱眉看着,但只能大概推测数字很有可能是某种她无法确认币值的价钱、英文字母则是人名,接着就没办法进一步推理整张表格背後隐含的意义了。
她拿起文件夹中的另一张纸,期待可以从中得到更多线索,但读到最後却差点把那张无辜的纸r0u烂。
那是闵泰久三年前预立,并且经过法院公证、具有法律效力的遗嘱。
上面洋洋洒洒的列出他名下的不动产和其他财产清册,河采韵完全不想了解闵泰久到底有多少财产,她只知道所有项目後面注记的继承人都是河采韵和闵贤珠这件事让她非常生气。
看到最後发现甚至连遗嘱执行人也是河采韵和闵贤珠时,她的愤怒几乎就要直接爆发,「闵泰久你到底想怎样啊!」气得把那张遗嘱重重拍到桌上,她恨不得闵泰久现在就在眼前,让她可以揪住他的衣领b问。
「说不见就不见、说出现就出现,还背着我擅自要留遗产给我?你到底有什麽问题啊!」深x1了好几口气,河采韵还是忍不住咬牙骂出声。
她过了几分钟後才勉强平复自己的情绪,「你有本事就躲我躲一辈子,不然…」
河采韵本来想说出口的话突然卡在口中。
不然可以怎麽样呢?
从她一时冲动对闵泰久告白开始,她就已经将两人关系的主动权让渡给他,放任他在她的生命中恣意来去、随意扰乱她的心绪。
所以本来应该接下去的狠话就这样梗住,河采韵再次意识到自己长期以来对闵泰久多麽纵容,总是习惯x的包容他随心所yu的行动,导致现在就算想烙下狠话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但也真的是被闵泰久b到极限了吧,她忍不住苦笑。竟然在这种状况下被和案件完全无关的事情气到拍桌。
「你知不知道自己对我很过份……」看着那张b出自己深层情绪的遗嘱,河采韵r0u着太yanx,完全无法回到原本的脉络继续思考。
预料之外的铃声却在这时响起,把河采韵从紊乱的思绪中ch0u离。她有气无力的接起电话,「嗯,是我。」
听着电话那头车敏禹不是很确定的口气,河采韵感到十分错愕,「你说什麽?结案?!这个案子这麽明显的有问题然後组长说要结案!?」
伸手再次翻看那一叠假证件以及存摺,河采韵抬起头时已下定决心。「我明天会销假上班,你跟多彬辛苦一下,刚才交代你们的那些东西明天早上之前一定要整理出来。」
「证据会说话,我会去找组长要求重启调查。」不管电话那头的担心或劝阻,河采韵坚决的说。
结束通话後,她用力拍打自己的脸,「专心点!先处理完贤珠的事其他再说。」接着便甩了甩头,把暂时和案件无关的遗嘱以及对闵泰久的私人情绪扔到一边,再次专心的看着闵贤珠电脑中的档案资料。
档名为「1」的资料夹中满满的都是表单,点开几个表单档案後,内容就和纸本文件一样,写满了数字和英文字母代号,但是多了日期以及”h”、”p”两个栏位。
拿起纸本表格和其中一份表单对照,河采韵发现电子版才有的”h”和”p”两栏位依照不同日期而有频率不同的星号标注,有时两者皆有或皆无、有时则只有其中一个的栏位中会出现星号。
而看起来像是金额的数字,有些和纸本上的数字对得上、有些却看起来毫无关联。
「啧…这种类型的分析我实在不行…没头没脑的到底要怎麽找出关联x啊?」因为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河采韵拿出总是带在身上的随身碟一边备份资料、一边想着下一步该怎麽做,「重启调查後拜托重案组的前辈们帮忙好了,反正到时候也是会和他们合作…」
「这些证件和存摺…」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拿出乾净的塑胶袋把证件和存摺装好准备一起带走。
小心翼翼的将那份纸本表单拍照备份後,河采韵拿起惹得她方寸大乱的遗嘱和表单一起粗鲁的塞回文件夹、丢进纸箱,把纸箱和笔电各自归位後,最後走进卧室整理酒杯。
河采韵蹲在地上喃喃的对着好友说话,就如同过去无数个一起小酌的夜晚,「贤珠,如果我这麽做会让你不开心,先用这杯酒跟你赔罪了。」说完她仰头将杯中烧酒一饮而尽。
「你没让我知道这些事一定有你的理由,但你一定也知道尽管如此我还是必须这麽做的原因。」
起身离开前,河采韵深深地凝视着放在化妆台上、他们三人在那年圣诞节拍的唯一一张合照,「如果你在天上看着,就请好好陪着我和闵泰久吧。」
隔天一大早河采韵就带着从闵贤珠家中取得的资料走进谈判小组办公室。blockotecite=039
「你真的是…讲不听耶!」听见她走进门向大家问好的声音,安赫秀气急败坏的朝她走去,「我昨天不是叫你今天不要进来?也跟你说了要求重启调查不妥?你明知道这状况不适合y追这个案子,也不是我们组该碰的业务范围啊!」blockotecite=039
「前辈,」走到位置上放下咖啡,河采韵很坚定的看着安赫秀,「既然这样为什麽组长会是承办人?甚至这麽早就决定结案?」blockotecite=039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就没想过要保护自己吗?为什麽总是要这麽……」blockotecite=039
河采韵没让安赫秀把话说完就打断他,「昨天电话中也跟您说过,现在没厘清这些疑点的话,纠结到最後我只能递辞呈,然後把那四条人命背在我身上过一辈子。」blockotecite=039
「你……」blockotecite=039
「前辈,您真的一点都没有觉得这案件哪里怪怪的吗?」河采韵进一步询问安赫秀,「敏禹跟多彬昨天找到的资料,您已经看过了吧?」blockotecite=039
安赫秀转头瞪了在旁边不敢说话的车敏禹和李多彬两人一眼。blockotecite=039
「他们什麽都没跟我说。」看到安赫秀的动作和两个後辈的表情,河采韵的声音软化了几分,「前辈,我们一起工作快三年了,您大概知道我的个x和工作风格,我也知道您的,这不需要後辈们跟我通风报信。」blockotecite=039
「…对,我看了,」安赫秀不情愿的回答,「前天在现场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但组长都宣布要结案了,你还要这麽莽撞的跑去要求重启调查吗?」blockotecite=039
「就是因为组长昨天直接说要结案,所以今天才一定得去要求他重新调查啊!」指着制服上的警徽,河采韵直直看进安赫秀的眼中,「虽然我不是受正规警察训练进来的,但仍是警方编制人员,我也相信配带着警徽时,就必须担负它代表的意义和责任。」blockotecite=039
大概知道河采韵接下来要说什麽,安赫秀抿紧了唇没有回话。blockotecite=039
「明知道案件有问题却视而不见,前辈不觉得愧对了我们身上的警徽吗?」河采韵柔声却坚定地问道。blockotecite=039
安赫秀瞪着河采韵几秒後,用力的叹了口气。「随便你了,不这麽做真的觉得很痛苦的话,等等组长进来就直接去报告吧。」blockotecite=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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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警监、河警卫…」站在一旁的组员李多彬接了通电话後,怯怯的开口打断气氛有些紧绷的两人,「刚才厅长办公室打电话来说组长要请长假…」blockotecite=039
「什麽?」安赫秀反应很大的转过头,「他昨天才说要准备结案,却突然要请长假?长假是多长?有说原因吗?」blockotecite=039
河采韵皱紧了细眉盯着李多彬,示意她把没说完的话讲完。blockotecite=039
接收到河采韵的眼神後,李多彬却看着众人摇了摇头,「厅长办公室只说组长临时要请假,另外还请我们把良才洞强盗案的资料送过去,接下来他们会接手。」blockotecite=039
停顿了一会,李多彬又不安的看着河采韵、有点结巴的说,「…他们要谈判小组别再碰这个案子…」blockotecite=039
「前辈,都这样了您还不觉得哪里奇怪吗?」河采韵看着安赫秀严肃的开口,「组长偏偏在这时间点没有原因的请长假、厅长室要接手,甚至直接定调为强盗案?」blockotecite=039
安赫秀双手抱x,大步在办公室中走来走去,「很奇怪啊,真的非常奇怪…」他喃喃自语了好一会後,抬头看着河采韵,「你、敏禹、多彬,一小时後会议室集合,把你们手上有的线索整理一下做个简报。」blockotecite=039
走出办公室前安赫秀深深的看了河采韵一眼,「只是先一起讨论,不代表我赞成你就这样跑去要求重启调查。」blockotecite=039
「嗯,我知道,谢谢前辈。」河采韵对着安赫秀颔首示意,随即转身准备会议资料。blockotecite=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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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采韵走进会议室时,车敏禹和李多彬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将昨天熬夜整理的资料放在四个人各自惯坐的位置上。blockotecite=039
河采韵所处的首尔地方警察厅的危机谈判小组中,大部分是由各个不同单位ch0u调至这个新单位的正规警察,安赫秀、车敏禹及李多彬皆是。河采韵则是因特殊专长报考进入危机谈判小组任职,但仍被视为正式编制人员。blockotecite=039
由於人力分配以及谈判人员训练不易,并非每个地方警察厅皆能成立危机谈判小组,因此危机谈判小组将成员又拆分成不同的工作小组,以便妥善运用人力、支援其他单位。blockotecite=039
河采韵所处的工作小组即是以她为首的四人编制,在谈判现场由她担任工作小组总筹,安赫秀则带着另外两名後辈作为她的後援,协助情报蒐集分析等其他部分。blockotecite=039
「采韵姐,你真的b我们都还适合当警察耶…」车敏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但见河采韵出现还是y撑起身t朝她b出两只大拇指,「你根本应该去重案组,他们更需要你这种追案子的冲劲啊!」blockotecite=039
看着一脸疲惫的两人,河采韵忍不住轻笑,「昨天真的辛苦你们了,晚点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blockotecite=039
「不如现在先请人买咖啡进来好不好…」车敏禹继续瘫软在桌上哀号,为了在河采韵要求的时限内整理好那些资料,他和李多彬熬了一整夜才完成。blockotecite=039
「赞成。」李多彬眯着眼举手表示同意,「不然我现在去买好了…」blockotecite=039
听着後辈们的对话,河采韵示意李多彬不要动,接着便起身准备去请人帮忙买咖啡,却在准备走出会议室时差点撞上安赫秀。blockotecite=039
「小心点啊!」安赫秀急急的让了一下,随即紧张的看了看河采韵,「你有没有怎样?有烫到吗?」blockotecite=039
「没事没事…」河采韵侧开身t让安赫秀方便走进会议室,同时好奇的看向他手中的大袋子,「前辈你拿了什麽啊?」blockotecite=039
「咖啡还有三明治啦,你们应该都还没吃吧?」安赫秀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会议室,「敏禹啊,来帮忙发一下。」blockotecite=039
「你那麽急是要去哪?」东西都交给车敏禹後,安赫秀转头看着河采韵。blockotecite=039
「本来是要去请吴警长帮忙跑一趟买咖啡的,没想到前辈竟然已经去买了…」河采韵再次走回会议室,「怎麽会想到要买咖啡跟食物啊?」blockotecite=039
「唉,你们三个的脸一看就知道没睡好,不喝点咖啡等等怎麽集中注意力?」安赫秀闪躲着河采韵的眼神、粗声粗气的回答。blockotecite=039
「喔~~安警监怎麽这麽好,我跟敏禹昨天真的没睡多少…」李多彬一边摆放着餐具、一边ch0u空对安赫秀b了个大姆指。blockotecite=039
「河警卫也很辛苦,不是只有我们啊。」车敏禹满足的喝了口咖啡,随口说着。blockotecite=039
「敏禹啊,会议後我们可能会更辛苦呐。」河采韵语重心长的看向一派轻松的两个後辈,会议室内的气氛也跟着凝重了起来。blockotecite=039
「安警监,会议可以开始了吗?」沉默了一会後,李多彬故作欢快的徵求安赫秀意见。blockotecite=039
「啊…?嗯…」安赫秀坐下後向河采韵点头示意,「就由河警卫开始吧。」blockotecite=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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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采韵结束简报後,会议室内一片静默。blockotecite=039
「所以…前天良才洞那个案子其中一个si者身分是假的,然後你还在她家找到了假证件和这个假身分的帐户吗……?」安赫秀首先打破沉默,大致简述了一下河采韵的报告内容。blockotecite=039
「对,没错。」河采韵把在闵贤珠家中找到的证件和存摺影本递给安赫秀,但并未包含闵泰久的部分。blockotecite=039
河采韵也说不上为什麽,她理智上知道案件很有可能和闵泰久有关。而重启调查之後,只要找到闵贤珠家中的那份遗嘱,就能证明闵氏兄妹和河采韵之间关系匪浅。blockotecite=039
她也清楚现在的作法可能会有瓜田李下之嫌。可是她就是不想这麽早提出和闵泰久相关的证据。blockotecite=039
也许又是鸵鸟心态作祟吧,昨晚整理简报资料时,河采韵想了很久很久。blockotecite=039
一旦案件往新的方向开始调查,她就必须和一直逃避的事情正面对决。包含闵泰久这些年来的行踪、工作,还有补上这十几年的空白之後,自己到底可以接受到什麽程度。blockotecite=039
但河采韵知道她还需要一些时间做好心理准备,所以私心没有提出和闵泰久相关的所有资讯。blockotecite=039
「不过…河警卫怎麽知道刘贤珠这个身分是假的?」车敏禹提出问题的声音,将河采韵分散到闵泰久身上的心神拉了回来。blockotecite=039
「她……」河采韵犹豫了一下,无意识的抿了抿微微发乾的嘴唇,有点艰难的开口,「她是我高中同学…」blockotecite=039
「啊……」在场三人同时发出了叹息。blockotecite=039
「难怪河警卫你那天……」车敏禹一脸恍然大悟,和坐在他对面的李多彬目光接触时,马上知道李多彬也想到一样的事情。blockotecite=039
案发当日一群人目送河采韵搭上计程车离开後,心里都有相同的疑惑,河采韵的情绪怎麽会如此不稳定?blockotecite=039
共事几年下来危机小组内的同事都知道,河采韵处事一向冷静,很少将情绪表露出来,而且不管是在四人小组或更多人的聚餐场合,都未曾见她喝醉过。blockotecite=039
但那天她从那间宅邸走出来时,脸se是前所未有的惨白,对於众人的关心也鲜有回应,彷佛进入只有她自己的世界一样。blockotecite=039
车敏禹等三人本来以为她是因为谈判失败,又亲眼见到有人在面前中枪倒下,情感层面过於冲击才会有那样的反应,毕竟这应该是河采韵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闵泰久先生,您希望我分享的是个人资讯,但您却给了我工作资讯,我想这样应该不太算有来有往。」河采韵笑容不变,淡淡的将问题抛回给闵泰久。
「唉呀,河采韵警卫原来对我这麽有兴趣是吗?」闵泰久笑容满面地起身站到两名人质身後,「好吧,不然我们先处理一下公事,待会各自交换一项个人资讯,你看如何?」
「闵泰久先生如果觉得这样b较好的话,我很愿意配合。」
「我们先确认一些事情,再来看能不能继续进行下去。」闵泰久边说着话,边抓着郑俊久的头发,一使力就让他被迫仰头看着镜头。
讯号来源在仁川,已经请多彬进一步确认了。河采韵面前的平板萤幕同时也显示出车敏禹传来的讯息。
「闵先生,请您先放手好吗?我们都还没好好对话,您这样我会有点紧张。」河采韵仔细观察着闵泰久的面部表情,柔声说着带有安抚意味的话。
「啊…这样会让你紧张是吗?」闵泰久突然邪气的笑了一下,并从身後拿出一把手枪,「那这样子会不会让你更紧张呢?」 left:5polid4a84ce;paddg:20px50px;''''>owoidcug5ikz7p4yxqg21lhvjdcetu8qbava0f
「闵先生!」看见手枪河采韵忍不住惊呼,「请您把枪放下好吗?」 「嗯,可以啊,」他把手枪轻放在下巴上,很是认真地透过萤幕看着河采韵,「那采韵你应该也可以答应我,从现在开始的对话中你都会很诚实罗?」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我会尽力。」 「不是会不会尽力的问题唷,」闵泰久突然敛起笑容,并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对空鸣枪,「请和我用同等认真的态度看待这件事,河采韵警卫。」 看了看身边瑟缩着身t的两名人质以及萤幕中瞪大眼睛的河采韵,闵泰久又轻笑出声,「唉呀,一下子变得太严肃了是吗?」 他起身把枪放在镜头拍得到的桌上,「我只是怕对话氛围太轻松导致你们有所误会、所以小小提醒一下。」语毕闵泰久再次肃容看向镜头,「我不是开玩笑的喔。」 d:fff;border-left:5polid4a84ce;paddg:20px50px;''''>kfr0bkdjqiosj15lrfqdzvbetnaog8
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河采韵看着萤幕说不出话。 枪响之後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她彷佛被拉回前几天那个布满白烟的豪宅客厅,耳边依稀听见了各种杂乱的声响,还有闵贤珠呼救的声音。 这几天一直在梦境中反覆出现的画面猝不及防的占领了所有心思意念,她甚至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窒息感,也茫然得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车敏禹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完全僵住的河采韵,轻声呼唤却没有任何回应。 「…河警卫?河采韵警卫?采韵?」耳机内有个好听的男人嗓音,持续呼唤着她的名字。 那是谁? 1ckkyh75pz4
分明是她认识而且很熟悉的嗓音。 「河采韵?」他为什麽要一直喊着自己的名字? 「采韵啊?」他的声音为什麽听起来好像正在担心谁? 「采韵…」这个人怎麽了?为什麽声音听起来有点悲伤? 「采韵!」突然这麽大声会吓到人啊,可不可以不要喊了? 河采韵接着感受到一gu力量推了推自己的肩膀,让她涣散的视线逐渐聚焦回到眼前。 车敏禹半蹲在她面前,非常担心的看着她,「采韵姐,你还好吗?」 河采韵闭起眼睛、深呼x1几次後才缓缓的重新睁开双眼。 background:fff;border-left:5polid4a84ce;paddg:20px50px;''''>dg56ahqn70gi2qzrctyvtkkfdiacp8o4esw9uj
她可以情绪溃堤,但不是现在。 越过车敏禹的肩膀她看见了萤幕上的闵泰久。 还有耳机内他的声声呼唤。 正是刚才充满感情拉着她的嗓音。 闵泰久甚至走到镜头前疑惑的看着,「应该没有断线吧?」 河采韵对车敏禹点了点头,示意他回到自己岗位上。然後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虎口,好让思绪集中回来。 不能这样。河采韵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工作,专心! 定睛看
向萤幕,正好看见离镜头非常近的闵泰久的脸庞,让河采韵又停顿了一下。 已经失去闵贤珠了,不能连闵泰久都失去。 「不好意思,刚才讯号突然不是很稳定。」河采韵清了清喉咙,像是没事一样看向萤幕,「请问听得到我的声音吗?闵泰久先生?」 她在心里用力祈祷,希望闵泰久不要提起她方才的失态。 就算失态也是他害的啊…她忍不住腹诽着。 「真是的,警察厅的设备怎麽b我的还差啊?」闵泰久小小抱怨了一下,没忽略河采韵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细微表情。 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他话锋一转又接续着刚才的话题,「所以呢?采韵你可以答应我吧?我们之间的对话不会有谎言?」 /dex''''css=''''cht''''style=''''background:fff;border-left:5polid4a84ce;paddg:20px50px;''''>ibdfd5v41ipl3ljqxhzjgbfqao;/blockote>
「好的,我答应您。」河采韵恭顺的说,「但我希望这是一个双向的约定,也请闵泰久先生答应我这件事。」 「果然,海外留学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啊。」闵泰久轻笑着。 「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这是有来有往的。」 「没有问题,我也答应你。」闵泰久一拍大腿,很满意地笑着,「我真的很喜欢你耶采韵。」 不敢深究他是否话中有话,河采韵只能微笑着回应,「谢谢您。」 「那麽来谈一下公事吧,」闵泰久再次走到两名人质身旁,搭着郑俊久的肩膀,「这位大叔你是认识的对吧?」 「是,这是首尔地方警察厅危机谈判小组郑俊久组长。」河采韵回答道。 5polid4a84ce;paddg:20px50px;''''>utibahpgcs7iw1ljoqndy2hbvk8qnscxp3azj6
「那另外这位呢?」 河采韵偏了偏头,很仔细的看着萤幕中的脸孔,最後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那麽…你知道郑俊久组长和具贯洙会长的关系吗?」闵泰久问道。 「rics的具贯洙会长?」 闵泰久点了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河采韵。 河采韵快速搜寻着脑中的记忆,却怎麽想都想不到郑俊久和具贯洙可能的连接点。 唯一有可能的关联是郑俊久为良才洞事件的现场指挥官,但这其实也说不上什麽关系… 她再次飞快的以文字讯息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