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妈妈过得并不快乐,两人地位完全不对等。
而且问题出在库鲁比的孕育上,与父亲的孕育(制造?)过程类似,有专门的人造人负责成为库鲁比的母体,父亲并不理解为什么母亲会对此反应激烈。他后来想了好几天觉得自己想懂了,就回去安慰她,“孕育并不需要□□。”
准确来说是□□也没法孕育后代。库鲁比的出生不是父亲一个人的事情,需要举行董事会议票选通过。财团所属的人物身上都有基因锁,防止被克隆或者被解析基因。擅自孕育后代是不被允许的。
妈妈只是一个普通人,出于她父母的信仰问题她甚至连全民基因强化都没参加,不可能成为母体。父亲认为这不是背叛。结婚时父亲许诺她永远的忠诚。他的确做到了,事实上不说是结婚之后,就算在西西娜之前他从没有性体验,他好像对人类过敏,就算家人站在面前,他也只会皱着眉快步走过而已。
他只是提供自己的身体组织,甚至不会看见那个人造人。
而妈妈显然有不同的看法。实际上这并不是吃醋,她曾经偷偷去见过那个母体,那是一个没有毛发的白色人形,四肢都比寻常人类短一半。被固定在实验台上,腹部隆起。
它没有阴/道,五十年前基督教基本教义派团体和女/权主义者发起游/行,从此公约决定人造人、机器人管家、充气人偶等产品外型不允许出现生/殖/器官。也没有子/宫,研究人员们对它的腹部进行各种改造甚至摘除肾脏来获得更大的操作空间,把它的腹腔变成了为下任家主准备的生物培养皿。
人造人没有人权,它们的智力比野生动物还要低下,研究人员在它的身边匆匆走过,它赤/身/裸/体但他们没有人朝它多看一眼,没有羞耻没有性/冲/动,只在需要记录数据的时候才往那边瞥上一眼。但是当时妈妈隔着玻璃看着母体,看着它正对天花板缓慢游移的蓝色眼眸,被各种仪器插/入身体堆得高高的肚子。
隔着皮肤,她看见在它组织下仪器闪烁的蓝光。
她捂住嘴,制止住自己呕吐的冲动。
回去后她叫停了研究,为了亲自孕育库鲁比不惜接受改造。研究人员们困惑又不无高兴的同意了,库鲁比的曾祖父是个研究药剂只是为了让自己长生不老,成为神的狂热白痴。他时常把自己比作捡到智慧果的亚当,而其他人是他的附庸、养料,等到他成为神的那天,他们也会得到力量。
虽然财团是完全资/本/主/义的产物,董事会议的决策也只是为了利益,但是在家族内部(这个年代的他们甚至还有家仆!),更多的人只是希望下一任家主出生,如果是由家主与家主夫人共同生下的神赐的婴儿,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对于接受改造来说,妈妈的年纪太大了,但她之前从来没有注射过药剂,这倒是个好消息。“没见过这么奇特的实验体!”
他们为母亲准备了最新型号的药剂,那的确也是最好的只是对妈妈来说可能不是这样。
妈妈被后世誉为女神、圣女,这是正经记载在教科书中的,她是伟人。
因为这种不符合规定的改造,人们提前发现了基因药剂的弊端(如果没有妈妈,按照政府流程走下来,第一次预定的实验时间是二十年后)。单独的组织被强化后会产生排异反应,甚至会有器官萌生阿米巴原虫等级的自我意识并攻击人体。
人们第一次发现了基因强化病的存在。
她是历史书上记载的第一个患上这种病的人。
后世艺术家们为她作画赋诗,大多把她比做报丧鸟或金丝雀。蒙昧时代工人下矿前会往矿坑中放一只小鸟,如果其中氧气稀薄,小鸟就会哀叫着死去,后人于是可以避免危险。
在仆人们的叙述中,库鲁比知道,在她出生的两年后,母亲去世了。
并且她遗传了妈妈的基因病。
大火冲天
爱因斯坦预言第/三/次/世/界/大/战会毁灭人类的文明。实际上当时人类的确接近灭绝,核武器毁灭了地表文明,只剩下地下掩体中的极少数幸存者。此后几百年人们居于地下,建立了名为【巢】的地下城市,只偶尔通过翼(伸出地上的部分)来测定外界的辐射,推测到底还有多久可以回到地表。
人们在掩体中生活了数百年,逐渐忘却了现代文明。地下城市彼此不共通,不同国家保留了不同的科技。久居于地下,缺少人力和能源,生存压力下人们变得野蛮,几次□□就可以使一个文明断代。渐渐的他们甚至连要回到地表这个目标都忘记了,甚至忘记了为什么会搬迁到地下。“总觉得好像从以前就是这样子”,而一旦离开掩体,外面只有无穷无尽的风沙和辐射,很快就会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他们不再向往外界。巢中无法孕育出艺术,强制生育法案通过,仪器落灰被废弃,文明渐渐流失。
人类本来应该像是穴居动物一样死在地下,甚至有几个巢中的人类已经出现了退化(眼睛退化成两个浅坑,听力变得灵敏,手指无法分开而是连着薄薄的蹼,方便在地下河流中穿梭,但是不便握笔和操控精密仪器。)
就在这个时候,南极女神共荣军出现了,他们扛着旗帜穿梭于地表,一个个打开地下洞穴的大门,告知人们地上时代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