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i国某处庄园外围,有不少记者在蹲点,有的已经不眠不休几天几夜了。尽管受到安保的限制,他们没有办法靠近,距离太远,拍摄画面太模糊,可依旧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只要能挖掘到只言片语的消息,他们就能获得轰动i国的头条。
沈墨乘坐的车在半山腰就被拦下了,他和闻冲只能步行。
“这片住宅,除了登记在册的业主的车辆,其他的车辆一律不需出入。”闻冲成了向导。
沈墨看着沿途的记者,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里经常这样吗?”
“是会有记者来挖料。”闻冲说道:“但是不会有这么多。”他心中隐隐觉得情况好像不大对。“不过,记者是不被允许进住宅区的,所以他们只能在半山腰附近徘徊。”
沈墨点头,“纪沉……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他看着四周风景如画,想象着这一片花海,那一片树林,都曾烙下过纪沉的身影。
“差不多吧!这是纪家的主宅,纪老爷子住在这里,儿孙成年后,会在外面安置自己的宅子,纪沉也有,不过他是纪老爷子一手带大的,所以他在这里住得比较多。”
沈墨勾唇一笑,眸子里闪现柔光,“我还挺羡慕你,能那么早与纪沉相识相交,能见证过他的那些岁月。”
“太煽情了吧?”闻冲嘴角微抽,“你这还是我认识的走肾不走心的沈大少吗?”
沈墨静默了片刻,又见闻冲按了按眉心,幽幽说道:“我还羡慕你一早结识了萧一鸣呢!”
沈墨闻言,愣了愣,最终忍不住低声轻笑起来。
还没走到纪家,闻冲已经惨遭打脸,因为在接近沈家庄园的地方,他们居然发现了几名隐藏在纪家周围,看起来偷偷摸摸的记者。
好笑的是,有一人居然以为他俩是同行。这人是华侨,多半是看见同乡了,才这么主动热情。
“哎,哥们,你俩挺高调,扮成上流人士混进来的?”小伙穿着清洁工的服饰,可是手中的单反相机暴露了他的身份。“我是跟着园林清洁的人混进来的,还花了我钱,还要有大料可蹲,不然就吃大亏了。”
“隔这么远,也拍不清楚啊?”沈墨按捺住内心的好气,自来熟地同他套近乎。“你这来得挺早,怪辛苦的,真敬业。”
“没办法,纪家捂得太严实。”小伙儿确实累,盯着两个大黑眼圈,“在机场那边就传出消息了,愣是被纪家给压了下来。”
两人一听到“机场”两字,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沈墨状似无意地掏出烟,自己点上一根,又递给小伙儿,困乏的小伙儿一看到烟,两眼放光,他的早就抽完了,又不敢下山去买,唯恐错过重要消息,况且能混上来很不容易。
小伙儿接过烟,和沈墨的距离立马拉近了。
“哥们,你来得早,有什么发现?”沈墨随口一问。
“这进进出出,都小心着呢,保镖成群,又靠近不得,其实没有拍到什么确实的东西。”小伙儿贪婪地狠吸了两口,“我这都是猜测……”若是有了真凭实据,他才不会把消息透露给同行竞争者。
“我看见了纪家的医生来过很多次,估摸着纪少爷是不是快不行了?”小伙儿脱口说了一句。
沈墨的烟从指缝之间掉落在地。
“先前不是有传闻,说纪少爷是被抬下飞机的,好像伤得很严重。”小伙儿继续说道:“只是很快,这消息就被按下了。像纪家这样的家族,又怎么会允许任何影响股价的消息传出呢?”
小伙儿喋喋不休地分析着,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理就是事实。
沈墨却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耳边充斥着那句话:纪少爷快不行了?
原来,纪沉伤得这么严重吗?
小伙儿突然闭了嘴,因为他以为的同行,这时居然转身就往纪宅的大门快步走去,给他烟的那位,怎么说呢?背影看起来有些颓丧的死气。
那人长腿前迈,很快就走到了大门前,伸手就按响了门铃,隐藏在宅子里的保镖一窝蜂地出现。小伙儿目瞪口呆,烟蒂掉落在手背上,烫得他怪叫一声。
生命之源
“我要见纪沉。”沈墨事先想好的所有拜访要用的措辞都没能派上用场,似乎所有的语言都从大脑中抽离,只剩下这倔强的五个字:我要见纪沉。
或许是沈墨的气势中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蜂拥而至的保镖个个如临大敌。
“先生,您要是闹事,我们就不客气了。”保镖根本不关心他的诉求,直接赶人。
沈墨完全无视了他,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一只手却拉住了他,闻冲走上前来,“瑞克,是我。”
保镖看见闻冲,面色稍缓,却仍旧冷肃。“闻先生,老爷吩咐了,如果您来访,还请您先回去,纪家暂时不见客。”
闻冲勾了勾唇角,得,闭门羹都先给他备好了。
他腹诽着,面上却摆出惯有的和善,朝瑞克点了点头。他拉着沈墨就走,示意他看向保镖团的腰侧,他们是配枪的。
沈墨哪里肯作罢,闻冲全力拖拽着他,在他耳边轻言数句,沈墨这才泄了力气。
闻冲轻车熟路,七拐八绕,很快就避开了宅子附近的监控区,看似下了山,却绕到了山后,这里竟是一片薰衣草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