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中途醒来过一次,叫了你的名字?”陈叔看向言映真,笑眯眯地说:“我亲耳听到的。”
“昂。”言映真一阵心慌,“没说别的了?”
“好像没了。”
玩心理战术?还是报复行为?
想想也气啊。
自己天天996卷死同行拼命搞钱,都发高烧了还要带病工作。反观家里的养着的金丝雀,生活多姿多彩有恃无恐,还敢跟别人上床。
这不得在临死前,也要拖他下地狱吗?
言映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偷偷觑了一眼不明真相的陈叔。
果然,不清楚实情的人,还以为祁骞承苏醒后深情寻找爱人,感人至深。
他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到了医院,言映真还盘算着偷偷溜走,岂料陈叔过度热情,硬是要送他到病房门口。
他们真的不是情侣啊。
言映真想着等会人多的时候,掩人耳目开溜。
但没想到这家私人医院病人少得离奇,电梯畅通直达病房楼层。
一出电梯,言映真就看见病房外站着两名他肯定打不过的保镖。
“言先生。”陈叔拦住他,“祁总的病房在前面。”
刚转身的言映真,“我找洗手间。”
“祁总病房有。”
“……”
言映真蹑手蹑脚进了祁骞承的病房。
房间的窗帘拉得掩饰,只有角落处的沙发旁边,亮着一盏瓦数不高的落地灯。
病房很大,病床与休息处中间隔着一道屏风,装潢以暖色调为主,让住在里面的贵宾像在家里一样。
言映真脚步很轻地靠近病床,祁骞承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唇绷紧。
即便是生病了不能动弹,他怎么也一副威严的样子。
既然他还在睡觉,言映真决定不打扰他,去沙发那边坐一会儿,看部电影就回去了。
他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鬼魅般的声音。
“过来。”
“!!!”
言映真缩着脖子转过身,就离谱,病床上的人躺得好好的,也没见睁眼啊。
可能是他太怕祁骞承发飙,都出现幻听了。
虚惊一场。
他又转过身,往外面走,没走两步,那声音又来了。
“你过来。”
“???”
言映真拍了下自己的脸蛋,清醒点。
这次没转身确认,继续往前走。
“言映真。”
这真不是幻听了。
言映真转过身,这次不用怀疑,即便是昏暗的灯光下,他也看见了祁骞承睁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
“祁总。”言映真马上走过去,因为没看到旁边有椅子,他便蹲下来,双手撑在床边,乖巧地问:“烧退了,你好点没?”
祁骞承默默地看着他,言映真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柔和得像是幻觉。
他抬起
手,言映真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立马将脑袋挨过去,非常自觉地给他rua。
但祁骞承的手却落在他的脸颊上,他稍微用力地捏了捏,言映真小声说:“疼。”
然后又捏了两下才松手。
言映真连忙把狗头又缩回去。
“你今天……跑哪儿去了?”
从祁骞承沙哑又迟缓的发音,言映真听出来了,他嗓子疼。
“我出去办点事。”言映真坐直了身子,先表衷心,“我一听说你生病,马上就赶来了。”
“办什么事?”
“等你好了我再跟你叨叨。”言映真一脸关切地说:“你现在嗓子疼,少说话,需要喝水吗?”
“你说。”祁骞承几乎固执地说:“我听。”
言映真轻轻叹口气,可能是人生病了比较脆弱吧。
平时也没见着他追问自己的去向。
“我去见了一个人。”言映真不知道该如何称乎程喻,名字烫嘴,他也就只配勉强称个人了。
“有点事想跟他确认清楚。”言映真尽量摘出自己的情绪,说:“提到他就晦气,反正就那样吧。”
他完说,发现祁骞承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看着自己。
可程喻就是晦气玩意儿啊。
“你……跟我说实话。”
“就是实话啊。”言映真脑壳疼,“你是想知道什么?”
祁骞承问他:“你不是想回到前夫身边?”
“……”
天地良心,要是能重生,言映真会在父亲接程喻回家的当天晚上,将他撵出去!
“不想。”言映真换了张严肃的表情,声音也提高了音亮,“我跟他结束了,他也有了稳定的伴侣。”
“如果他们分手呢?”
“算了吧。”言映真笑了下,“他们挺配的,别再分开继续祸害别人。”
“你没骗我?”祁骞承问。
言映真有点哭笑不得,“当然。”
别说十年感情喂了狗,父亲锒铛入狱这毒点,他们就不可能有回头路。
“我困了。”祁骞承缓缓闭上眼睛,生病后,肉眼可见的憔悴。
那晚就当言映真酒后叫“老公”是在说胡话,祁骞承不想再去纠结这件事,把自己困在里面。
“那你好好休息。”
言映真赶紧扶着床边站起来,蹲了半天,腿都麻了。
“你睡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