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映真低头一瞥。
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有多无语。
吕俊容看到这一幕,气得将桌上装满红酒的醒酒器拿起来,泼向言映真。
程喻居然一步上前,直接挡在他们中,白色的衬衣染上了暗红色的液体。
“程、程喻。”吕俊容傻眼了,“你干嘛啊。”
程喻回头,看着言映真,声音很温柔:“别怕,在这里等我。”
然后他大
力拽着吕俊容往餐厅通向海边沙滩的方向走,那片沙滩是属于这间海鲜酒店的,私密性好且人少。
……
包间里,彭英华手握刀叉,看着面前低头拿着勺子努力干饭的儿子,有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到底是她穿越了,还是好大儿被夺舍了。
“你吃慢点。”彭英华忍不住出声提醒他,“细嚼慢咽。”
祁骞承闻言放下勺子,喝了一口苏打柠檬水。一抬头又双叒被创了。
言映真他好狠,只见隔了十几米远的地方,言映真一脸笑得不值钱的样子,在跟程喻这个渣男谈笑风声。
“对了,阿承,国庆回帝都玩几天。”
彭英华吃得差不多了,放下刀叉,开始铺垫祁老爷子交待的重任,“爷爷他很想你。”
祁骞承语气很淡地说:“还早,到时候不忙就回。”
爷爷不会想他的,爷爷只在乎他能不能胜任畅星集团的总裁。
“再忙这几天也要回。”彭英华严肃地说:“空出三天假期,到时候还要去看你……哥哥。”
她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
祁骞承默了片刻,没再挣扎,“好。”
包间的面积很大,又有巨大的窗户,外面的海风带着海浪拍打的声音飘进来。
本是很惬意的用餐环境,但祁骞承只觉得压抑。
他知道本家肯定还另有安排,但他在与这些人周旋的时候已经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我去一下洗手间。”
祁骞承说完这话,大长腿一迈,已经走出包间了。
“……这里有独立的。”
彭英华对着缓缓关上的门,轻轻叹了口气,“你跟你哥真的完全没法比。”
……
餐厅大堂里,言映真甩了几下被程喻没轻没重都捏出红印的手腕,然后将帽子转过来,拉低帽檐往外面走。
这鬼地方也不知道好不好打车,言映真不想等司机过来接,他想早点离开这地方。
夜幕下,他站在外面的小道上,头顶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一群飞蛾围着光源打转,延续几千年的本能。
言映真正低头看手机,查找附近的快车时,一双黑色的皮鞋闯进他的视线。
从修长的腿慢慢往上移动,结实的双开门,滚动的喉结,性感的下颌线,再到那张俊美冷峭的脸。
言映真非常自然地跟他打招呼:“祁总,好巧,你陪客户吃饭呀。”
可不巧哦,你是我的另一只猎物。
在选餐厅前,言映真特意打电话给向诚,旁敲侧击问了祁骞承今晚吃饭的目的地。
祁骞承看他的眼神仿佛千年寒潭,“那你是跟谁吃饭?”
“不太重要的npc。”言映真拍了几下小腿,“祁总,有蚊子。”
祁骞承眼底的情绪翻涌,化成一句克制的质问:“我记得,你上午在病房说过不想再跟他有瓜葛。”
他急了他急了。
言映真要在火上再浇点油,他又拍了两下小腿,撒娇道:“祁总,你那边饭局结束了嘛,我想顺便蹭个车。”
“不能。”看着他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祁骞承压着怒意继续问:“你说你去见朋友。”
“对啊对啊。”言映真一脸天真无辜地看着他:“分手还可以再做朋友。”
祁骞承:“……”
“再说了,那晚……”言映真强忍着想要翘起的嘴角,一副“事已至此”的表情望天,“我们又睡了一晚。”
“……”
“还挺合拍的。”
“言映真!”
“祁总,但你在我心目中还是前三的。”
听听这是人话吗?
祁骞承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将他望着天空的脸掰正,与自己对视着:“你说那晚酒店跟你做的人是他?”
言映真想点头,但脸颊被人钳制住了,说话的时候薄薄的软唇翘得老高,“是他告诉我的。”
“你就信了?”
“不然呢。”言映真眨了眨眼睛,说:“那晚拨吊无情,一声不吭就跑的人是他,祁总,你说是不是挺过分的,虽然过程还蛮舒服。”
祁骞承嘴角抽了抽:我挖坑埋我自己,是专业的。
“……舒服就行。”
“?”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祁骞承松开了捏住他脸颊的手。
站在面前的年轻人今天打扮得很年轻,素净的白色短袖t恤跟鸭舌帽,还有这该死的色调的灯光。
一些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祁骞承。
他疲惫地闭上眼,捏了捏自己的山根,沙哑道:“回家吧。”
言映真看出了祁骞承的隐忍与退让。
这还真是大快人心。
今日份复仇已报。
“祁总,陈叔的车呢?”言映真被蚊子咬得快要暴走,为什么蚊子只咬自己不咬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