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骞承掏出手机,准备叫人将车开过来时,才想起被他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打发在包间的母亲。
他们是一道来的,所以……
祁骞承看着言映真,命令道:“你赶紧叫车。”
“哈。”言映真:“你破产了?”
然后脑袋被人轻轻地敲了一下。
上了网约的豪华专车,言映真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想了半天,肚子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哀嚎声,他恍然发现,原来是自己没吃饱。
刚才只顾着一石三鸟,使出毕生演技,现在他内存耗尽,急需补给。
他转过头,看见坐在旁边的祁骞承已经闭上眼睛,窗外的对面道上一闪而过的车灯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呈现出令人赏心悦目轮廓光晕。
祁骞承他……以后结婚确定终身的伴侣,应该会很幸福。
沙滩上, 四周点缀着的浪漫星星月亮灯光,海风徐徐。
但程喻没空欣赏这些东西,他头痛地警告吕俊容:“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把关系搞成这样呢?”
“你都去见他了。”吕俊容哭得梨花带雨, “你骗了我,我没有错。”
他要是没来, 就是没错。
但他来了, 搞砸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就有错。
“今天上午的新闻, 是你放出去的吧。”程喻本来没想追问这事儿,反正他也算是受益者。
“我让营销号乱编的。”吕俊容吸了吸鼻子, “是想打压言映真。”
“然后也不顾我的名声?”程喻问他。
“……对不起。”
“营销号又没钻我床底下,细节上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程喻有些烦躁地说:“但你可以,那段对话是我跟老于在办公室瞎聊的。”
吕俊容一噎,眼泪都吓回去了。
“你已经魔怔了。”程喻摇头:“为了打压言映真, 完全不站在我的立场。”
“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
程喻说完, 拍了拍他的肩膀,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他其实没想跟吕俊容分手,就觉得最近管他管得越来越变态, 上次还想查他的手机。
而当年,程喻也没想那么快跟言映真分手,甚至想过继续保持这种三角关系。
也是因为吕俊容闹大了,同时也加深了他报复的快感, 才会对言映真恶言相向。
程喻回到餐厅,发现言映真已经走了。
他握紧拳头,捶了下桌子。
言映真看起来比上次还要消瘦, 刚刚晚餐也没吃两口,程喻越想越心疼, 决定过两天再找机会把言映真叫出来,好好疼爱一番。
“这位先生,您等一下。”两名服务员冲过来,拦住已经快到门口程喻。
由于跑步的动静太大,程喻再次喜提周围侧目的眼光。
“什么事?”他问。
服务员苦笑道:“您还没买单呢。”
“……”
“刚刚走的那位先生说,找您买单。”
程喻看了一眼账单,表情管理失控:“你说多少?”
服务员:“加上服务小费,一
共是二十二万五千块。”
“就那几盘菜?”程喻震惊:“我是遇到传说中的海鲜刺客了吗?”
“刚刚走的那位先生,点了一瓶罗曼尼康帝特级园红葡萄酒。”服务员的视线落在他的胸前:“你的衬衣上还有呢。”
“……”我日。
程喻气冲冲地买完单,拎着剩下的半瓶红酒走出餐厅。
司机在哪儿摸鱼还没来,刚想打电话破口大骂时,发现旁边站着一位同样在等车的中年女性,有点眼熟。
不确定,再看看。
那位女性看起来低调朴素,程喻却敏锐地发现她的高定黑色皮鞋,及价值百万的手表。
突然,那位女性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侧过脸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程喻愣了几秒,大喜过望。
“彭姨。”他一边上前一边说:“我看您气度不凡,我就知道一定是我的彭姨。”
彭英华显然被面前这个邋遢的人吓到了,他每上前一步,她就往旁边挪一步,“你不要过来啊。”
“不是,彭姨,是我啊。”程喻指着自己脸,嘿嘿笑起来:“小程喻,李扬的外甥。”
什么鬼?
彭英华无语极了,以为跟儿子吃饭简单出行就好,早知道也带上保镖出门。
她费力地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远房十八线亲戚李扬,活到这岁数,也才见过不到三次,这人怎么也好意思腆着脸来认亲?
“……哦。”
彭英华拖延时间,眼看接她的车快到了。
“您怎么会在深城啊。”程喻很是自来熟地说:“您们家不是一直在帝都吗,啊我想起来了,畅星这几年也在大力发展南方,所以您过来是——”
程喻的话还没说完,彭英华在眨眼间已经上了车。
好快,等等,这辆全球限量版豪车怎么看怎么眼熟。
言映真坐过?
不可能,他根本高攀不上身份尊贵的帝都第一豪门——祁氏家族。
彭英华发誓,这是她这辈子最快速的一次上车。
祁骞承作为世上最苦逼的亿万豪门继承人,生病发烧只有半天假期还被家里人骂得狗血淋头。
下午他就跑去公司处理公务,晚上继续加班陪母亲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