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昨日下午来取了书回家后就没有再出门,先是到母亲院里请了安,黄昏时约了几位友人在屋里小聚一场,睡前泡了个澡去酒气…”

“对!我院子的浴房正在东南方向!”赵淮安惊喜道。

随后又摇了摇头,“可今早也去找过了,换下的衣物仆人都洗了,并未发现玉佩。”

顾青辰:“可是掉在了缝里。”

叶如尘:“再找一遍,自会明了”

王启、李掌柜:这话听起来很耳熟…

赵淮安连忙让仆从回去找,剩余的人默契的留下来等消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顾青辰心里没底,拉着叶如尘,抬眸去看他,后者微微低头,两人四目相对。

叶如尘幽深的瞳孔平静无波,倒映着顾青辰的灼灼风华,将他团团包裹,无需多言,只一眼便抚平了所有的焦躁。

“公子,找到了!”

“公子”,一名赵家下人兴奋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将手中物件递上,“公子,可是这个?”

“正是!”

赵淮安大喜,激动的伸手接过,这枚玉佩单凭材质算不上贵重,但它却是至西林书院报道的信物!

西林书院是大燕八大书院之一,师资力量雄厚,先生多为进士出身,不是卸任翰林们就是当世大儒,所以入院门槛极高。

书院招生对象主要是准备考进士的举人,极其优秀者,也可放宽条件至秀才。

夸张一点说,想进八大书院深造学习,难度并不比乡试中举小。

赵淮安要参加明年的乡试,这枚信物是父亲耗了很大功夫替他求来的。

只待明年八月,桂榜提名,他就能凭此玉佩到西林书院报道。

这些年赵淮安一直在府城读书,其实两年前那次他就能下场了,但当时年幼,先生建议他沉淀些时候。

“这位兄台,方才多有冒犯。”赵淮安向叶如尘深深作了个揖,“在下赵淮安,不知兄台贵姓?”

叶如尘拱了拱手:“免贵姓叶。”

“这真的是算出来的吗?”掌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不可思议!都没用占卜工具,甚至连姓名都没问!

顾青辰坐不住了,站起身贴近叶如尘,扯着他的衣袖轻轻晃动,难掩胸中澎湃,若不是顾及场合,他必要缠着探究一番。

掌柜回过神来,高兴道:“太好了,赵公子这下可放心了,以后千万要收好。”

王启不愿意相信,依旧抱着怀疑的态度,满脸纠结,“不过是凑巧罢了。”

对!算命的都是这种套路,他母亲被忽悠好多次了,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运气好碰巧猜中就算是灵验。

顾青辰凉凉地盯着他,[这人真的好烦!]

赵淮安:“子明兄”

王启向来口无遮拦,赵淮安对此感到无奈,虽然他自己也不大相信,觉得是凑巧,但总不好落人面子。

王启

双手背后转着扇子,讪讪道:“那不如你再算算淮安兄明年能不能中举。”

赵淮安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算的,他的水平有目共睹,无论是自己还是先生们,都默认他会上榜,只是名次好坏的问题。

一般算这些的考生,就是心里不安想听个吉祥话,图个高兴,也很少会有不长眼的算命先生收了钱还说丧气话。

赵淮安不欲为难叶如尘,拿出二两银子顺水推舟的问,“叶兄,能否再起一卦?”

“可以”叶如尘点了点头,谁跟钱过不去呀,“不过”

“嗯?怎么了?”赵淮安疑惑的看向他。

叶如尘顿了一下,“干这行的时候,我们一般都被称呼为大师。”

赵淮安楞了下,僵硬道:“叶,大师”

顾青辰心底乐开了花,[夫君好坏呀~]

“其次”叶如尘又道,“要五两银子。”

“什么!”王启惊呼,双手抱臂不屑的冷哼一声,“贪心不足蛇吞象。”

赵淮安也变了脸色,对这样贪婪的行为表示失望,“你这是坐地起价,叶大师这般行径不觉得有违道义吗?”

掌柜大惊,心中哀苦,这位客人也不是个傻的,怎么这样没眼色!当着县令公子的面还敢坑人。

看在叶如尘方才帮了他一把,掌柜好心提醒,“叶公子,可是记错了,方才说的是二两一卦。”

叶如尘摇了摇头,“方才只要了二两银子没错,但我从未说过二两一卦,问的内容不同价格自然也不同。”

赵淮安:“那你这定价标准是什么?”

他语气已不似初时那般客气,是将叶如尘定位成了看人下菜碟的势利小人。

叶如尘微微一笑:“看心情。”

[有钱一个价,没钱一个价,顺眼的少要点,不顺眼的往死里坑。]

职业道德这种东西,叶某人表示,[我不是职业的~]

说教

“你坏了行规吧,不怕同行上门吗?”

王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样漫天要价,可属于变相敲诈了,有没有兴趣到县衙走一趟。”

都这样说了,叶如尘再猜不出他的身份,脑子就不用要了。

“王公子此言差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明码标价,我又没逼迫谁,谈何敲诈?”

叶如尘薄唇轻启,嘴角挂着一丝邪魅,凤眼微眯看向赵淮安,“赵公子不愿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