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陌生啊,
他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而这些她都不会参与,再也不会,
永远不可能真正地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欢笑中的一部分,参与者,
她又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这些小事,是许多人普通到记不得的小事,
他们轻而易举便可大大方方地看着他,敬爱着他,
可她呢?
想着想着,胸口闷了起来,
钟离给她倒了一杯茶: “不被记得也好。”
昔寒苦笑: “对他来说吗?”
钟离摇摇头: “是对你。”
摩拉克斯奔赴坎瑞亚战场的时候,昔寒问他:
“神明都要去吗?”
摩拉克斯知道她想问什么: “是这样。”
“那,”昔寒看着他, “一路顺风。”
摩拉克斯看着昔寒的眼神,预料到了什么一般,他将归终先前给昔寒的白玉簪子递给她,
“这是我在洪水退去后捡到的,想来是留给你的。”
昔寒接过,沉甸甸的玉簪放在手中有些凉, “是我丢的,谢谢你。”她抬起头。
摩拉克斯: “等我回来。”
离别之际,昔寒问他: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有风吗?”
对面的人迟钝一下,还是如实回答: “也许没有。”
等摩拉克斯归来后,
魈对他说: “昔寒消失了。”
钟离看着远方阴沉得就要兜不住雨水的天,沉默不语。
那一次的死亡昔寒至今都觉得相当不理智,
像是赌气一般地想要泄出身上属于他的全部力量,
即使自己知道那点神力对于一场灾难般的毁灭无济于事,
说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他。
如今自己身上依旧残存着巴巴托斯的力量,这不禁让昔寒质疑那个忘自己的家伙到底留了多少?
而且她有时候会想,如果那时候没有任性那一次,拥有更多风元素力的她也许可以实打实活了几百年不间断,
这得攒多少摩拉啊。
而且说不定,
还能等到一次见到他的机会,
虽然现在的她已经放下了当年的事,也选择去面对新的生活与人,
但她有些心疼那时候的自己,
满心满眼都在喜欢一个不可能的人,那副孤独惶恐的样子,
可人生哪有后悔药,往事不追,去看看前方的路吧。
关于坎瑞亚的事情,她没有跟别人提过,
吟游诗人见多识广,知道坎瑞亚也许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
昔寒看着温迪,心里总觉得这件事不是想的那样简单。
同样,现在温迪心思也沉沉的,
昔寒知道坎瑞亚与丘丘人的关系,
他又想到那时候从坎瑞亚回来,原本被他养得差不多的花再次枯萎,
温迪短暂地怀疑过昔寒是不是在他走的那段时间复活了,
为此他去了璃月,钟离如实告诉了他后来发生的事,
“当我从战场回来时,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他们俩都心照不宣地将怀疑压了下来,
走在安静的林间,干枯的树枝被踩出“咔嚓”的声响,
昔寒学着温迪刚刚的语调, “oh!”
温迪往前快走几步,拉住昔寒的手, “学得不错,值得奖励。”
“你现在可还指望着我发工资呢,怎么奖励?”
“你等下就知道了。”少年眨眨眼笑着。
手掌的温度从指尖蔓延开来,
昔寒感到温迪的力度渐渐放大,
少年将她拉到一棵大树前,欺身将她禁锢于树干,以身体为牢笼,整个人不断贴近,
呼吸声慢慢粗糙,就在靠近昔寒唇角的刹那,
女孩弓着腰从他的胳膊下面溜走,给少年扑了个空,
属于昔寒气息瞬间消散,温迪忍耐地闭了下眼睛,回头笑着说:
“喂,这又没人。”
昔寒头也不回,一个人踩着满地的树枝走着, “先办正事。”
温迪跟她后面, “那正事办完,可以办点不正经的吗?”
前面的人一顿,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霎时停止,整个林子瞬间安静,
温迪扒开挡在面前的枝芽,眼前豁然开朗,他看到少女转过身微微一笑: “看你表现。”
温迪快跑几步跟在昔寒身边, “表现好了什么都可以?”
他说这话时语气坦荡,少年十足,让人很难往不对劲的方面去想,
昔寒当然也没去多想,就以为这是一个夸张的修辞,
于是笑着回答: “好好,什么都可以。”
温迪勾勾嘴角,乖乖地跟在昔寒身边,满脸都是遮挡不住的微笑。
“欸?昔寒,我们为什么要摘这个啊?”
奔狼领森林的草地生长的蒙德的特产钩钩果,
这种深紫色的果实身上长着弯钩,如果有小动物或者人经过,便可挂在上面跟着迁移繁。殖,
昔寒往口袋里丢着果实: “白术先生给我来信,说他需要一些钩钩果,问我有没有时间帮他带一些。”
温迪: “原来是这样,看来白大夫不仅知道璃月的药材,还知道蒙德的呢。”
“是啊,”昔寒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是个很厉害的大夫,而且…”